信使打马下坡,在越过空荡荡高地后方洼地时连人带马摔跤,时狼狈不堪,所幸此处并没有多少烂泥,满地翠绿不至于让他变得满身泥泞。
更后方营寨中,迅速有骑士涌出,将他救起来,声口令之后将之带入营寨,然后在满营密密麻麻于木棚下安坐士卒注视下,又将此人迅速带到处临阵高耸望楼之下。
“仆散背鲁军势崩半?”
望楼上枯坐着兀术低声重复遍,然后看向自己侧下方,那个坐在五色捧日旗下失神元帅拔离速。“元帅怎说?”
“不是意料之中吗?”拔离速回过神来,平静以对。“难道还能指望西线四个万户,谁能斩韩世忠,直接结此战吗?刚刚纥石烈太宇不还来报,说他部阵斩西蒙古王忽儿札胡思后,结果西蒙古人反而疯样攻击猛烈,几乎冲动他阵脚吗?连西蒙古人轻骑都不敢说挡住,何况是韩世忠?”
领都元帅,出则督十万军攻宋,入则以外戚世家翻云覆雨,统揽国军政,便因为个战场上小小破绽死在太平河畔水洼之中。
时年二十二岁。
他连到死都不知道,将他从马上拽下来,乃是韩世忠本人。
不过,话还得说回来,仆散乌者此时固然不是另个时空金国执政,身负国之权重,但即便是此时,即便只是个年轻外戚将军,他这死还是起到巨大连锁效应……本就摇摇欲坠,此时又被宋军大举猛攻突破,偏偏还失去前线指挥仆散部万户前军,在随后迅速陷入垮塌式崩溃之中。
而韩世忠也毫不犹豫催动全军,以背嵬军为前,李世辅党项骑为后,蜂拥向前,驱赶溃军压上。
兀术闻言终于苦笑:“不错,这个局面,怕是韩世忠真死在战场上,也拦不住宋军进军。”
拔离速不再言语,只是继续抬头望着那面五色捧日旗……雨水此时稍歇,但旗帜上依然是缓缓渗出水来。
兀术已经在望台上居高临下,回复信使:“回去告诉奔睹,他任务是,宋军从正面渡河时,尽量施加压力,造成杀伤;西线崩溃时要收拢部队,结成大阵遮护住大营、防守住高地;实在不行时候,死在军前,为国家和太祖尽忠,而不是看到半个万户崩,便惊
血迹、烂泥,借着雨水对翠绿色涂抹迅速向下游蔓延。
这片局部战场上,金军大局崩塌,直与‘韩世忠’缠斗蒲查阿撒终于也失措起来,试图逃窜,却被王世雄趁势寻到破绽,打落马下,被宋军拥而上,轻松结。
和仆散乌者类似,蒲查阿撒这个所谓另个时空中‘女真神将’,根本来不及爆发属于自己光芒,就和仆散乌者样,分文不值躺倒在烂泥之中……杀他们人,根本没有兴趣知道他们故事,负责保卫大纛王世雄甚至懒得去割此人首级,便赶紧催动大纛向前压上。
高地上,远远目睹这边战况完颜奔睹当然不知道自己亲信蒲里衍刚刚已经死亡,也不知道三太子表弟也追随三太子老人家并去。但是,宋军举击溃仆散背鲁万户前军,然后继续以锐不可当之势向前压上,以至于渐渐逼到高地跟前情形他却看得清二楚。
嘴中有些发涩奔睹立即向身后派出信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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