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也!”赵玖回头相顾,对着那面天下无双大纛高声做答。
“东面高坡是次坡,没有西面高坡来高。”韩世忠来不及脱去面罩,便以马鞭指向自己侧后方言道。“官家贵为天子,既要观王师决战,如何能去个次坡?必然要到西侧主坡安阵!”
“主坡不是尚在金军手中吗?”赵玖尚未开口,身后李彦仙忽然插嘴,高声喝问。
“待与诸节度护御驾至,主坡必然已为军所制!”韩世忠也是片刻不停,当场应声。
赵玖依然没有废话,只是直接调转马头向西而行。
“请官家稍待,容臣擐甲!”
赵玖当即颔首相对。
随着这点头,周围聚拢溃兵,包括许多轻伤员,却终于是哄声,宛如得到什旨意般再度活过来,然后四处寻找自己甲胄、兵器,寻不到,干脆直接去周边尸首上翻找起来。
至于赵玖,等到王德重新擐甲,并执长斧骑战马引将旗为自己前卫后,却也毫不犹豫,继续以那种不急不缓步伐让吴玠牽马向南,以登高地。
而不过向上行两里地,李彦仙便也自当面迎来,君臣二人相会,依然惜字如金,只是礼,李少严便自引大纛与本部随御驾前行。
事实上,从今日中午开始,他就没说过几句话,便是说,也都是简单几个字。
这真不是他不想说,而是他太渴望胜利,以至于胜利之前根本不能说。
故此,四面环视许久之后,确定已经激励起许多溃兵,这位官家强压下心中种种言语,却是准备继续前行,但他刚刚再度打马,不过行两三步,却又看到人自侧前方匆匆而来,于是再度勒马,吴玠也全程配合。
无他,来人乃是御营中军副都统王德,其人孤身人,光着膀子,只穿个长裤,上半身从手臂到躯干,缠七八个绑带,其中五六处明显有血水渗出,却只是徒步而来,而见到赵玖已经要走,便远远相隔几十步俯首下拜。
赵玖情知其部伤亡颇重,而且很可能还是全军最为疲惫部,此时必然在休整,更知道这个夜叉在立下大功之余两个儿子却死伤,自然有心安慰。
而韩世忠也立即引自己大纛尾
此时此刻,赵玖身后身侧兵马已经形成相当大规制,再加上此时那些抬着拒马辅兵们已经普遍性渡过河来,并按照之前军令重新开始往御驾身后汇集,这面龙纛引发动静,终于是不可抑制。
高地北侧坡面,宋军全线鼓舞,从整体而言已经被压到高地另侧金军大部虽然大略上不知是何缘故,却也明显感觉到震动和影响,而少数占据高地上高点金军,更是在意识到什以后忙不迭往后方催动哨骑,呼叫支援。
但是,已经来不及。
“官家!”
又行不过两三百步,韩世忠忽然自西面打马而来,然后远远便呼。“官家是要去东侧那个坡上吗?”
但不知为何,话到嘴边,却格外简略和平淡:
“王卿。”
“臣在。”王德抬起头来,明显带着种与战前截然不同激动之色。
“跟上来!”战马上赵玖努力平静吩咐。
然而,不知为何,就是这简简单单三个字,却几乎使得王德当场落泪,其人废好大力气方才止住情绪,复又重重在泥地上叩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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