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狗屁真定,什六太子,什燕云大族……在昨日那场战事前面到底算个什啊?
最起码个共识,燕山以南,都很难保住好不好?大金国都要亡好不好?!
这种情况下,凭什不许跑?凭什不能杀两个坏事混蛋?凭什不能曲线救国?!
当然,或许也还有许多有血性想坚持大金国重臣,但那些人绝不是弃石邑、丢部属,轻身逃到这里讹鲁补、夹谷吾里补等众。
午夜时分,城中忽然生乱。
京那里还有区区几万新兵,再加上太原城和元城教训摆在那里,怕是根本挡不住宋人扫尾休整之后,兵锋直趋燕山之下……现在问题是得有人赶紧回去,面见大太子与国主,告知前方危急之态,要让燕京那里速速决定大事,要尽量协助收拢溃兵,还要拉住那些新兵南下浪送,以图保住本钱……这种事情,没有比两位更合适。”
“然后真定这里直接降?”夹谷吾里补微微蹙眉。“你们真准备议和?”
“算!”讹鲁补忽然插嘴。“事到如今,难道还要有什军事上指望不成?便是指望也不是真定这里,六太子和洪侍郎有自己路数,咱们二人能回去便不错……洪侍郎,你只说要们二人做什吧!”
夹谷吾里补也是摇头叹,不再多言。
“杀刘萼与程寀。”洪涯愈发干脆。
“洪侍郎,这是怎回事?”
金国六太子讹鲁观本来就没睡着,此时更是惊吓时,而待其人匆匆着甲,率亲卫转出真定府尹大堂时,却正好在台阶这里迎面遇到洪涯为首众城内高层,便当即出言询问。
“六太子不必过虑。”洪涯赶紧率众迎上,认真相告。“下官刚刚使人打听,据说是恩州防御使刘萼准备烧府库挟持六太子出逃,结果翰林学士程寀得到讯息,所以率部去阻拦……援兵已经过去。”
讹鲁观怔怔,先是想起傍晚之事,微微颔首,
讹鲁补和夹谷吾里补对视眼,居然没有任何疑惑……他们二人今日也是在堂上,如何不懂?
“杀这二人容易,莫说是为自家折回燕京杀这二人,便是看在洪侍郎昨日同行之谊,杀也就杀……但洪侍郎,你须晓得,此战以后,燕云大族实力便显出来,而且燕山以南没有险阻,他们注定是要激烈行事,杀二人后,该如何提防消息传到他们族人耳中呢?”讹鲁补追问不及。
“如何会让两位担此责?”灯火下,洪涯略显不耐起来。“只要两位应下,即刻让高庆裔去找程寀告密,只说刘萼集合私兵,汇集些许贪生之辈,准备先烧府库,然后趁机挟持六太子逃窜……等他们两边撞到起,两位便出兵帮忙处置,到时候自是他们自家火并而亡!而真定城内外安定,咱们便该降降,该走走……自与六太子去议和,两位自回燕京做国家顶梁之柱,岂不两全其美?!”
讹鲁补与夹谷吾里补再度对视眼,依然毫无反驳之意。
而洪涯更是毫不犹豫,直接起身,出门去唤心腹侍从,让对方再将高庆裔叫来……如果说开始对上太师奴他还有小心翼翼试探,但经历这波后,这位洪侍郎早已经看出来,那就是但凡是经历过昨日血战之人,就没有个不对局势绝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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