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猛本来半靠着椅子在转书，闻言差点儿把书拍在自己脸上，借着班里骤起
喧哗做掩护，吼
声“
靠！”
柳小满第反应是在心里掐时间，他不怕早起，再怎
早也不会比每天帮着爷爷支早
屁股挨着凳子刚坐稳当，李猛“哎”声转过来，趴在桌子上要跟他说话。
没等他“哎”完，尚梁山手里卷个大纸筒，拉着鼻子丧着脸戳在教室门口。
“操。”李猛缩着脑袋转回去，动作衔接十分流畅。
尚梁山跟早上样，无声地用目光震慑四方，等班里所有人都发现他存在，没人叽叽喳喳，才背着手跨上讲台。
柳小满支着耳朵往窗户外面听，不知道哪个班已经开始播英语听力。
要没对上也就算，留给夏良个背影随他怎尴尬去，他只当什都没看见，到教室两人安安稳稳当沉默同桌。
对上，总归是同学，还是同桌，还不是完全没交集同桌，白天还说那两句话……
柳小满敏感神经里此刻塞满尴尬。
这时候说“你好”或者“吃”，好像都不太合适。
他总不能问夏良“疼不疼”吧？
腿，跟练神功似，照着夏良屁股就是脚，踹完又光速地缩回去。
……真不知道车里人得是个什姿势。
他冷静地想。
柳小满没他这淡定，这脚来得太突然，麻利中彰显着怒气冲冲，快得像个幻影，简直看得他目瞪口呆。
夏良反应倒是很快。
“班会课，不耽误时间，三件事。”尚梁山把手里纸卷放在讲台上，边展开边说，“，选班委。”
班里又小声地“嗡嗡”起来。
“二，”尚梁山曲起食指叩叩桌子，“从明天开始，每天早上六点四十，全班，”他强调，“注意，说是全班——在小操场集合。”
提前二十分钟到校，这可是大事，班里猛地静，所有人抬起头，眼也不眨地盯着他。
尚梁山满意，面无表情地宣布后半句：“跑操。”
然而没等他斟酌完，夏良已经继续脚底生风，从他身边目不斜视地擦过去。
柳小满看着他背影愣愣，心想倒也先把屁股上鞋印子拍拍。
赶在上课铃打响之前小跑进教学楼，樊以扬交代他放学还在老地方等着，柳小满都没空回句话，答声“好”就赶紧往二楼爬。
晚自习第节没排课，来哪个老师也不知道，班门口还有几个学生晃晃荡荡地往各班走，班里也闹哄哄，他松口气，知道班里肯定还没来人。
他从后门溜进去，看见夏良座位仍然空着，已经不觉得诧异。
虽然他怎也没料到身后会追出这神来脚，整个人都被踹得往前猛晃步，差点儿当街给路灯柱子磕个头。
回身时候他拳头都攥紧，恨不得直接把这老瘪三儿拽出来抡顿，余光瞟着路上人来人往，他强压着火气，恶狠狠地往车门上来脚。
老瘪三还在压着嗓子骂他：“老子当年就是生头驴出来这些年也他妈……”
车门“砰”地扣，他秒都不想在这儿多待，两步绕过车头就穿去马路对面。
柳小满想不到他走得这快，视线要转不转地跟夏良撞个正着，他嘴角动动，有点儿不知道该做什反应和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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