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很年轻,不过二十来岁年纪,这时候陆修,已大致能分辨出人类年龄。
“是。”陆修用不流利藏语解释道,“们曾经在羊湖见过面,想与他交个朋友,为他带礼物,是枚天珠。”
他小心地从怀中摸出那枚天珠,天珠上还穿着他亲手打绳索,足够系在次仁手上。他虔诚地把天珠放在手掌中,朝多吉展示,却听到个确切答复。
次仁三年前就死。
,陆修身藏袍破破烂烂,露出白皙肌肤,同样不安地注视着旺臣土司家房屋。
得先在附近看看,万不是他呢?陆修心想,他总得确定次仁是他,才会前去拜访。但在这雪天里,到处都遮挡得严严实实,他从山坡上看,只看见旺臣家灯火,与院内做杂工人。
他看见他们在劈柴,在生火、烤糌粑、制酥油,村庄里人实在太多,比他在羊湖畔见过所有旅人加在起都多……他根本分不清这些人谁是谁。
他起初有很大把握——眼见到对方时,定能分辨出来,但现在,他信心产生动摇。
他远远地从高处看着,觉得这个也不像,那个也不是,或许次仁没有出来,也对,他应当不怎在院子里活动。
陆修在下着雪山坡上等足三天三夜,他眼睫毛上结不少冰晶,他抹去冰晶想看得更清楚些,很快,冰晶又结上,不住遮挡着他视线。
最后在个雪停傍晚,他决定不等,进去看看再说。
已经来到这里,总要见面,否则呢?远远地看着,再回去?人寿命很短,只有百年,陆修不禁又后悔起来——他该早点来,不该在羊湖畔浪费这三年半时间。
这天里,他甚至比度天劫更紧张,仿佛见面是比生死更重要大事。他带着他礼物,来到旺臣土司家叩门,出乎意料是,男主人很热情地接待他,并非看在他牦牛与酥油分上。
“你找次仁?”男主人诧异地问道,他是旺臣土司大儿子多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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