旦联军成功,发兵灭掉北方雍国,接下来与梁接壤郑,便将成为重闻下个敌人,届时这两位国之重将,少不兵戎相见机会。
“北雍乃化外蛮夷之地,有如灵州成群结队凶狼。”太阳下山时,重闻终于开口道,“这次会盟非同小可,将从此奠定吾王千秋万世之伟业。”
“嗯。”毕颉答道,“正是,孤想到明日会盟,便仍然……仍如置身梦中般。太快,切都太快,孤王原本想着,要灭掉雍国,兴许还得十年二十年……”
重闻听到这话时起身,高大身材迎着最后缕日光,来到寝宫外高台上,说:“吾王。”
毕颉放下奏折,也跟着站起,来到重闻身后。
重闻渐渐地老,如今屈指算,已届不惑。往日锋芒尽数收敛,鬓间也多几缕白霜,他比养尊处优文官们看上去更经风霜。
但大梁国朝野,都丝毫不怀疑,他还领得动兵、打得动仗。
这样位绝世名将,理应效忠王室嫡系,最后却站到自己这边,不惜发动政变,扶持他上位为王……毕颉实在百思不得其解。
平心而论,胸怀霸业兄长,太子毕商,理应更与重闻投缘才对。
重闻只要开口,随时能影响先王意向。更何况,太子商心心念念,只想统中原、称霸天下,他与重闻,不是最好搭档?
舅面?不如您坐在屏风后听着?”
“唔。”重闻答道。
段时间沉默后,毕颉思来想去,说:“要,今夜还是不见。明日再会不迟,想叙旧,总有时机。”
这次重闻答道:“吾王长大。”
毕颉不多言,坐到案后,翻阅这几日里左相呈上奏折,时而朝重闻投去瞥。此刻琴师耿渊正在专心地擦拭那把剑,而重闻双眼,则望向寝宫外夕阳。
“看看你眼前这幕。”重闻说,“时候到。”
毕颉从高台上望
直到葬身火海之夜,兄长仍朝着重闻不住哀嚎求饶,不明白自己究竟做错什。
毕颉知道,重闻不喜欢他那位在郑国当上将军舅舅——子闾。
虽然这次四国会盟其中,少不子闾奔走出力,但母舅家与梁国王室联系至为紧密纽带,已在年前血案中,被重闻与耿渊无情地剑斩断。
舅舅想必不会相信使节所报母亲被兄长杀死那套鬼话,定猜到这是场谋杀。
只是现在大伙儿都有致目标,必须会盟联军,对付雍国,私人恩怨暂且搁置。
重闻老,毕颉还记得初见他那年,这位声名大噪名将统率千骑出长城,将劫掠梁、代、雍三国风戎杀得闻风丧胆。
从塞外得胜归来秋天里,他尚未及而立之年,毕颉当年也只有十二岁,
少年人总是仰慕大英雄,那天他踮着脚朝重闻望,重闻亦在不经意间眼瞥见他,当着文武百官面,走过来,摸摸他头,以示亲昵。
那年重闻武威显赫,英气非凡,就像把锋芒毕露巨剑,只要有他在天,这世上就无人敢朝梁国开战。
其后数年里,重闻几次出征,四年间,三场大战役后,与梁国敌对北方雍国,被打得元气大伤,萎靡不振,再无问鼎中原实力。重闻亦从此奠定天下军神威名,但人总会老,号称“战神”也是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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