读书声中,耿曙动作明显地顿,迎上昭夫人冷漠而鄙夷目光,于是耿曙更卖力地挥起剑来。
“破烂剑技。”昭夫人声音很轻,无奈轻轻叹,那声音,耿曙却听见。
姜恒摇头晃脑地念着竹简上字,会儿低头,会儿抬头,诵完万章其四时,耿曙使完套剑式,昭夫人终于拿起陈于案上另把木剑,走向院中。耿曙马上退后两步,摆个起剑动作,昭夫人身形不动,手中剑甚至不知何时出去,姜恒只见眼前花,耿曙便被母亲轻巧地绊倒在地,摔个结结实实。
诵书声停,昭夫人朝书房内望来,姜恒忙又诵道:“……不敢也。诸侯失国而后托于诸侯,礼也;士之托于诸侯,非礼也……”
耿曙爬起身,摆开与猛兽作战架势,双手握剑,紧盯着昭夫人,绕着她缓步
卫婆摆上张椅、张几,斟茶,春风吹来,拂起昭夫人鬓发,把几片梨花吹进书房里。昭夫人便慵懒地往椅上坐,冷冷道:“姜恒,今天太阳下山前,万章句你背不出来,就抽他鞭。自己数数,全书有几句?”
姜恒马上答道:“念!这就念!”
昭夫人守在书房门口,面朝前院,耿曙带着迟疑之色,试着举起那把木剑,然而那木剑不知以何材质打造,逾二十斤,对个十岁小少年来说极其沉重,耿曙意识到这与他往常用兵刃大相径庭,却仍倔强、吃力地提着。
“喝!”耿曙以剑劈砍。
“着!”耿曙转身,袍襟回荡,用上全力,那招式竟是有模有样。
。
“还是下第二章?”昭夫人冷淡地说。
姜恒昨天没用功,背脊已有点隐隐作痛,估摸着得挨好几下藤条,但幸而昭夫人没有再说,只道:“三天内把万章念完,不要再拖。”
“是。”姜恒稍稍躬身,打量母亲脸色,又说,“耿曙不和咱们起吃饭吗?”
昭夫人说:“问他句,打你鞭,问罢,且暂记着。”
“你唱戏呢,”昭夫人嘲讽道,“喊什?用喊能杀人?”
耿曙眉头深锁,瞥昭夫人,口气憋在胸腹间,挥起那木剑,转身进退,又式扫腿。
真好看!姜恒注意力顿时被耿曙练剑姿势吸引过去,怔怔看着,时忘面前功课。
“鞭子可都记得。”昭夫人说。
姜恒马上坐直,诵读道:“万章问曰,敢问‘友。’。孟子曰:‘不挟长,不挟贵,不挟兄弟而友;友也者,友其德也,不可以有挟也……”
姜恒只得不问,早饭后,他想往后院看,昭夫人却厉声道:“往何处去?”
姜恒只得回往书房,摊开竹简,竖起耳朵,听后院传来动静,不片刻后卫婆扫过前院,清院内花盆,收拾出小块空地,后院则传来打水声与洗碗筷声,想是耿曙也吃早饭,正自己收拾。
姜恒趁着这当口推开书房后窗门朝外张望,耿曙却又不知去哪儿。脚步声传来,这家里任何个人脚步声,姜恒都听得出来,那是昭夫人来考校功课,姜恒慌忙装出认真读书模样,坐端正,提笔蘸墨,铺开张芦纸。
耿曙也来,在前院内站定,昭夫人提着两把木剑,扔给耿曙把,沉声道:“练罢,且让看看,学多少不入流功夫。”
姜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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