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大可不要担心!”熊耒说,“本王已嘱咐项余,他以全家性命作保,定为你查出凶手来历与下落。”
姜恒大惊道:“不必如此,不必如此。给王陛下与项将军添麻烦,心里早已过意不去。”
熊耒安抚地拍拍姜恒肩膀,又说:“得空你还是过来,将功法先……”
姜恒早就想到这点,正色道:“如果先授予王陛下,陛下定会偷练。”
熊耒被说中心事,当即脸尴尬,只得作罢,说:“那你可不要乱走动,在刺客捉到前,就好好待着罢。”
立春到,满城桃花就像约好般,开得缤纷灿烂。郢国宗庙在城北棵二十人合抱古树前,传说那古树乃是上古帝王亲手所栽,庄子称其为“椿”。宗庙内供奉有郢、郑与曾经随、越二国祖先神灵。
之后郢国伐随,郑国灭越,四国剩下两国。
姜恒通晓史迹,知道这四国都出自脉,郢与郑更是兄弟二人封地,然而晋天子建朝六百年后,如今郢与郑已交战不休。
兄弟出自家,代两代,百子千孙,其后血缘渐淡,利益争斗使然,最终已成陌路人,开枝散叶家族,最终仍不免如此。姜恒想到雍国汁琅与汁琮,如果那个汁炆还活着,也许这代还能与汁泷好好相处,再过三五十年、两三百年后,大家后人可就难说。
熊耒正式开始他养生修炼,脸上带着两个黑眼圈,出得宗庙时,站都站不稳,依旧特地朝姜恒走来,问:“太史昨天晚上……没什事吧?”
南方大国,竟是有刺客能潜入宫中,下手杀个客人,风声走漏之后,太子安与朝臣都觉脸上实在挂不住,是以狠狠地斥责项余番。熊耒骤然得到这个消息,心中还未想清楚,疑神疑鬼,也不好仓促下结论,只能宽慰番姜恒,这才作罢。
除此之外,姜恒还注意到另件事——他所看见祭祀全程里,熊耒没有与太子安说句话。熊耒与郢左相交谈,太子则与他众东宫幕僚闲聊,时间到,太子上前去请熊耒,熊耒便在王室前头率先走进宗庙。
进宗庙后父子二人有没有交流,姜恒不知道,出来时,熊耒也没有搭理太子。
这是非常罕见事,在雍国绝不可能发生,只要汁泷在场时候,汁琮注意力便会集中在他身上,哪怕与臣子闲聊,视线大多数时候也会跟随着自己儿子。就像耿曙目光时时跟着自己般……
但这个时候耿曙眼神,不耐烦简直溢于言表,看得出在
姜恒脸诧异,端详熊耒,算算时间,今天开始斋戒,顶多也是缺顿早饭事,又不是不让你吃东西,怎整个人就萎靡得这厉害?不应该啊。
“陛下……没事吗?”比起自己,姜恒反而更担心熊耒。
“很好,很好。”熊耒扶着王车御辇,说道,“这不是想到要连续四十九天清心寡欲嘛,就趁着开始前,好好地……放纵把……”
姜恒:“……………………”
熊耒连三日深居宫中,无事不出,先是狠狠地提前连吃三天,又疯狂纵欲,把后宫牌子全翻遍,压根无心过问姜恒,连刺客事,也是今天早上听项余转述后才知道,当即出满背冷汗,祭祀过后,特地将姜恒叫来,问长问短,嘘寒问暖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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