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岭说:“快进来吃饭。”
段岭要拉拔都进来,拔都却不大愿意,两人在门口拉拉扯扯会儿,直到郎俊侠出现在段岭身后,说:“进来喝杯茶罢。”拔都才不再推辞,进段府。
郎俊侠给他摆上筷子,拔都却说:“吃过,来找他说说话。”
“你二人随意。”郎俊侠便退出去,段岭有点失望,却见郎俊侠搬张凳子,在门外坐着,段岭要喊他,拔都却说:“你吃罢。”
拔都只喝手头那杯茶,看着满桌饭菜,有点羡慕,段岭再三劝他,拔都只是坚持说在名堂中吃过,段岭只得不去勉强他。俩半大小孩儿聊会儿,有说有笑。段岭读书进展飞快,已进墨房,月初可入中班。
“拔都!”段岭朝拔都喊道,“们起走罢!晚上来家。”
拔都摆摆手,段岭又等会儿,直到巷里人走得差不多,拔都还没出来,料想又是无人来接,段岭又喊道:“走罢!”
拔都不答,提着他敲钟铁棍,转身进内院。夕阳从巷子口外照进来,段岭感觉到点惆怅。
然而回到家后,段岭那点惆怅便消失得无影无踪,只因郎俊侠做不少好菜,在案几上排开。段岭欢呼着入座,手也不洗就要开吃,却被郎俊侠按着,用湿毛巾擦他脏兮兮小狗爪子。
“庖厨之术不精。”郎俊侠说,“没有郑彦那功夫,来日你吃到更好,自然不会念这桌菜,眼下且先凑合着吃罢。”
正月最后天,今日门外来接家人比往常都要多,都得知先前行刺事,满脸担忧,议论纷纷,马车更是挤满巷口,不少达官贵人车前更有武士把守。
“段家——段少爷。”门房唱道,“不在?”
郎俊侠今天是来得最早,未时还没到便在门口候着。
“在!在!”段岭忙出来,缴腰牌,扑到郎俊侠怀中,被他手搂在身前。
“回家。”郎俊侠牵起段岭手,段岭却仍然忍不住回头看,从名堂正门栅格朝内望去。只见拔都站在前院,远远地朝段岭看。
待郎俊侠也用过饭,段岭便收拾东西出来,找出自己衣服给拔都穿,与他起去澡堂洗澡。拔都起初还不乐意,奈何身上气味实在太大,方才去蔡府上问路时,着实遭通白眼,于是便半推半就,被段岭拽走。
两人泡在澡堂里,拔都羊毛袍交予澡堂内仆役去涤洗,烤干,与段岭玩闹会儿,郎俊侠又唤来人给拔都修脸剪指甲,自己则亲自给段岭收拾齐整。
“
郑彦是谁?段岭心想,但那不重要,他嘴里塞满食物,已再没心思说话,不片刻外头突然有人敲门,郎俊侠眉头拧。
“段岭!”拔都声音在外头喊道。
段岭忙把吃咽下去,跑出去开门,拔都身上那羊毛袄子已多日没洗,脏脏,还挂着不少泥土与树叶,站在门外,说:“蔡狗哥说得不错,你果然住这里,给你。”说着递给他包点心。
段岭说:“你怎偷跑出来?”
拔都说:“当然有办法。”
郎俊侠猜到段岭心思,便停下脚步,说:“你与布儿赤金交朋友?”
段岭点点头。
郎俊侠又问:“请他来咱们家里吃晚饭?”
段岭问:“可以吗?”
郎俊侠:“你朋友,自然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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