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他要面对,就是朝廷中湍急权力漩涡——牧旷达很可能要想方设法地毒死自己,当然,有武独在,他根本不必怕任何人下毒。可牧旷达想做什呢?
“接下来。”武独认真地朝段岭说,“要告诉你件事,但这事,你千万不能在牧相面前露出端倪,否则会为咱俩引来杀身之祸……哎不过也没什。”
段岭:“……”
“可是如果真败露,他们就会来杀你。”武独说,“那咱们就只好铤而走险,放手搏,下毒将他们全部毒死。”
段岭道:“你……你先说到底是什事。”
段岭解开武独手上绷带,给他换药,头也不抬地“嗯”声。
武独:“有个人,可带你去见他,唤作谢宥,只要确定你身份,谢宥哪怕牺牲自己性命,也会护着你。”
“知道他。”段岭说,“他忠诚于天子,是不是?可现在天子,是四叔。”
武独微微皱眉,不说话。
段岭又说:“只要四叔认,蔡闫根本就不构成任何威胁。”
烧水声音,瞬间又垂死病中惊坐起,萎顿不堪,手掌覆在眉眼间,头烦躁。
“什时候?”武独问出这句话,又觉不对,哪有臣子朝太子问时辰?应该自己早点起来伺候才对,可是都成这样,还能怎办?
“天亮。”段岭说,“你没事吧?不舒服?”
武独眼睛发红,看段岭会儿,说:“以后这些琐事,还是来吧。不……不把你当殿下,平日里也该是照顾你,那天从潼关出来,就这想着。何况你跟着,也没过上几天好日子……”
段岭知道武独已大概想清楚,说:“这有什打紧,如果你不知道蔡闫是假货,出来跟着他,你也会这说?”
武独点头道:“还有事,现在出面,对你来说,仍是太危险,直怀疑牧相要对付那假货与陛下,先前那药,他从未说过是配给谁用,说不定就是假货。”
段岭为武独换好药,武独侧身下来,段岭便给他穿靴,武独低头看着段岭举动,段岭做得十分自然,接着让武独手搭在自己肩上,扶他出去。
秋日晴空旷野,空气清新,段岭蹲在江边洗脸,朝武独说:“最坏情况是,四叔不相信是,把关起来,咱们又没有证据,那就彻底完。”
“是这说。”武独现在想来,也是十分凶险,运气成分太大。
“最好情况。”段岭说,“则是四叔认,将乌洛侯穆与蔡闫并杀,可接下来呢?”
武独说:“自然不会,可你和他不样。”
段岭昨天朝武独股脑地倒大堆话出来,想想也有点尴尬,笑着说:“那如果……乌洛侯穆带回朝人是,咱俩换个身份相识,你也会这想?”
武独倒是从来没想过这茬,这说来,他脑中更是充满团乱麻,如果段岭不是现在王山,他俩单独相处,凭自己这贯爱理不理脾气,肯定也不会对段岭掏心掏肺,顶多是心疼他,待他特别亲近些——当然这切是在“太子”真心待自己前提下。
想会儿,武独不得不承认,只得说:“好吧。”于是释然,看着段岭,两人笑起来。
“昨夜直在想你这事儿。”武独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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