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独叫苦道:“那天都被你吓傻,怎记得?快说。”
“李若朝觐。”段岭上前步,知道白虎乃是兵杀之神,掌管天底下所有杀戮之事,躬身道,“愿大陈战无不胜,攻无不克。”
武独笑起来,朝那雕塑说:“祈求星君护佑大陈太子‘李若’顺利回朝。”
两人各自说完,起安静抬头,看着失去双目白虎雕塑,阵穿堂风呼啸着从殿后灌进来,又从前殿冲出去,带起二人衣袍,仿佛猛虎穿过山林,树叶哗啦啦直响。
“它眼睛去哪儿?”段岭朝武独问道。
段岭想起丧生于上京寻春,叹口气。武独打扫完毕后,又说:“段岭,来,让虎神见你面。”
段岭走到殿内中央,抬头看,见里头供奉是只汉白玉刻出白虎,双目中似乎镶过宝石,却早已不见,想来是被贼给挖走。虎雕背后则是残破斑驳《千里江山图》壁画,壁画上亦镶七枚汉白玉棋。
“白虎堂十七代弟子。”武独朝那白虎雕塑说,“毒系传人,今白虎堂掌门武独与中原皇室太子前来。”
段岭不由得心中凛,站直身体,武独长身而立,身材挺拔,左手掐着武诀,搭在右手上,行个特殊礼节,朝觐白虎,说:“祈求白虎星君护佑……”
“叫什来着?”武独又朝段岭问。
就在石雕背后,天梯相连尽头有广阔平台,平台后又有日久失修、砖石垒砌起楼阁。平台上十分安静,人迹罕至,爬山虎沿着平台下万丈石垒直攀上来。山中不知岁月,仿佛悠久时光都在这儿凝固。
“这是你练武地方?”段岭问。
“对,这里就是白虎堂。”武独答道,与段岭拾级而上,来到殿前,高处悬挂着摇摇欲坠匾额,上书三枚古篆文“白虎堂”。
“晚上就住这里。”武独说,“山里头可能还有点冷,不过想……”
“没关系。”段岭答道,并站在殿前,伸个懒腰,面朝外头青山与缥缈云雾,大有荡胸生层云,决眦入归鸟之意。自从离开江州伊始,这是他真正脱离切顾虑几天。在这里他不必担心有任何人来杀他,也不必担心说错话引来杀身之祸,他们可以熟睡,把切都放松下来。
“不知道。”武独说,“从记事起就没见着,想必是被挖走。它眼睛虽看不见,耳朵却听得见。”
段岭心想似乎也对,这阵风也许就是它授意。
这辈子里头,段岭再没有比现在更闲时候。当天下午,武独又沿着石阶下去趟,把船上被褥与食物搬上来。段岭要帮忙,武独只让他歇着,
“什?”段岭问。
武独说:“名字。”
段岭:“……”
武独:“……”
“有你这样当掌门吗。”段岭哭笑不得。
他回头看眼武独,武独正在扫殿内砖石路,椅子上有个鸟窝,他便将鸟窝拿起来,将椅子擦干净,复又放回去。
“哎?”段岭看到有什小动物身影在柱后闪,便快步过去,见是只松鼠。听到脚步声,松鼠便停下脚步,回过头,迟疑地盯着段岭。
“山里头动物不怕人。”武独解释道。
“还有人在这里吗?”段岭问。
“没有。”武独说,“当年就只有、师父、师娘和师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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