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岭跪坐在案后,动不动。
“你俩这是什癖好?”牧旷达压低声音,说,“你莫不是贪恋武独什?床上功夫?色令智昏,你懂不懂?不说外放邺城,合不合情理,你竟是因着这个,要与明着做对?还是武独逼着你这做?”
“他没有,是自己想主意。”段岭答道:“在朝臣眼中,自求外放,大家都会觉得是您授意……若能拿下邺城……对大陈,也有利……无弊。”
“罢罢。”牧旷达只觉身心俱疲,扯半天,徒弟居然是要与个刺客私奔,叹道,“小时候,师父也起过非谁不娶心思,待再过几年,你就没那多长相厮守念头。来年你就会觉得今天自己,简直可笑至极。”
段岭心中打个突,却知道自己成功,牧旷达接受这个看似荒唐,却又合情合理解释。
武独正要说话,段岭却回过头,朝他眨眨眼。
“武独你出去。”牧旷达冷冷道。
段岭把书信叠好,放回案上。
牧旷达喝口茶,于片静谧中开口,说:“王山,你给听清楚。”
“是。”段岭答道。
牧旷达当即无言以对,看着段岭,略带着些怒意。
“你为什就这固执呢?”牧旷达说。
段岭忐忑不安,不再说话。
牧旷达又说:“你终有日,会毁在感情用事上。”
段岭还是没有说话。
“到邺城。”牧旷达说,“切都当心吧,写信过来,再回信过去,来回得近个月,远水救不近火,也帮不你。”
段岭松口气,说:“谢师父。”
“会尽快设法将你调回来。”牧旷达说,“你就可怜可怜你师父,如今朝中无人可用,剩个黄坚,你这去,起码就是年,将你们辛辛苦苦教出来,竟去外放,简直是浪费朝中人才。”
段岭点头,牧旷达又说:“去吧,莫要与武独多话。”
段岭只觉得牧旷达简直比今天所有人加在起都要难对付,但他知道,这样还是算过。
牧旷达说:“你现在是翅膀硬,敢与对着干是不是?让武独进东宫,你便与使手段,要与他远走高飞?”
“绝无此意。”段岭答道,“只是……相聚多些时候,也是好。徒弟这生,就只有这个心愿。”
牧旷达看着段岭,实在不理解他,段岭颤声道:“师父,就成这桩心愿吧,来日您让赴汤蹈火,上刀山,下火海,……都去。”
牧旷达实在是被段岭折腾得哭笑不得。
“人生在世。”牧旷达语重心长地道,“许多事情,总是难全。‘月有阴晴圆缺,人有悲欢离合,此事古难全’,你懂不懂?”
武独也保持沉默,牧旷达忽然觉得十分滑稽,这算什事?自己最看好门生,与个男人相恋,连前途都不要,倒像是他在拆散小两口似。这个理由滑稽无比,然则结合段岭先前反应,却又让牧旷达不得不信。
“你俩这是要私奔去?”牧旷达又说,“还回来吗,探花郎?”
段岭忙不迭点头,说:“回来。”
牧旷达勃然大怒道:“王山!你脑子里头究竟装都是什东西!”
牧旷达终于发火,还把案上书信劈头盖脸地摔段岭头,段岭忙单膝跪下,不敢争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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