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岭只好停下,欲言又止。李衍秋说:“回去给你写信,等。”
说毕李衍秋竟是骑当先,冲出官道,将所有人扔在后头。
这皇帝果真是当得随心所欲,李衍秋走,所有人登时惊慌,忙跟上去,郑彦顾不得道别也赶紧走,两百名邺城军将士紧随其后。段岭正笑着,忽然瞥见郎俊侠策马,稍稍侧过来,正看着他。
两人目光触,郎俊侠也不吭声,只要段岭看到他,就调转马头,径自离开。
“这就走。”段岭说。
李衍秋笑起来,无奈摇头。只有段岭心里明白,李衍秋说这话时满是无奈,想走就走,走之,自然爽快,大陈江山却又交给谁?还不是又扔给李衍秋?
“当年你爹与推这位置,推来推去半天。”李衍秋摸摸段岭,低声道,“不敢接,就是怕接,他更有理由不回来,到时又留得你四叔个,待在宫里,你小子算是有良心。”
段岭笑起来,在李衍秋胸膛上蹭来蹭去,但想到自己决定,对李家而言,又似乎十分自私。
这夜他时百般滋味涌上心头,时又只想与武独好好地过日子,直到天亮时才迷迷糊糊地睡着,不多时便被外头声音吵醒。
“该动身。”郑彦声音在门外说。
段岭心里翻来覆去地想,本想答道“也不想生”,却生怕又惹得李衍秋生气,可真娶太子妃吧,却又对未来那女孩不公平,对武独更不公平。
李衍秋半晌未听见段岭应答,睁开双眼,打量段岭,手指摸摸他眉眼,问:“怎?不乐意?”
“没有。”段岭尴尬地答道,“还没……做好准备。”
“不过是开个玩笑。”李衍秋说,“不想娶是不?”
段岭索性答道:“是。”
“回去吧。”武独下马,翻身上自己马,带段岭回邺城去。
冬天终于真正地来,李衍秋刚走,邺城便迎来三天大雪,段岭哪儿也去不,开始着手处理前些日子耽搁下事务。
李衍秋来时披着斗篷,无人见其面目,他来到后武独便将城守府上下侍卫遣到府外,重新调拨人,与郑彦亲自守着厅堂与李衍秋起居之处,避免走漏风声。林运齐等人尚不知大陈皇帝
段岭睡眼惺忪地起来,李衍秋却已洗漱完毕,换上衣服,在门外交代武独事情。武独只站直听着,时不时地应声。
“不必来送。”李衍秋朝段岭说。
“要送。”段岭还没睡醒,抱着柱子说。
武独只得用裘袄将段岭裹上,派队两百人护送,李衍秋骑奔霄,身边跟着郑彦,郎俊侠则被李衍秋顺道带回江州。
段岭忍着不去看郎俊侠,与李衍秋话别,路上小心话说又说,又反复交代郑彦。送到邺城南门时,李衍秋才说:“回去,开春来见,再往前步,就跟着叔走。”
“那就随你。”李衍秋自然而然地说。
段岭:“……”
“可以吗?”段岭又试探地问道。
“四叔这辈子。”李衍秋说,“最烦就是娶个不喜欢人,终日无生趣,住宫里像坐牢般,自然不会去勉强你。你爹还在时,也说过,以后你想做什就做什,哪怕是不想当皇帝,真要走,也只好让你走。”
段岭转身抱住李衍秋,时不知该说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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