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灵玉依然坐在那里,出神似望着空中某点,眼中片空洞。
忽然之间,康绛雪所有准备都没,他本想许久要说些什,可这眼看完,他猛然发现自己从进门开始,还没有真正好好地看过盛灵玉。他只去注意盛灵玉身上有没有伤口,只注意到盛灵玉没有喊疼没有说话,却没有发现,盛灵玉状态如此地不对劲。
盛灵玉明明睁着眼睛,康绛雪却无法判断他到底有没有意识,因为盛灵玉眼睛太空,甚至连丝聚焦都没有。
从那日开始到现在四天四夜,康绛雪忽然意识到:盛灵玉大概没有秒钟合过眼
平无奇回答道:“绝子药。”
康绛雪脑中轰然作响,短短三个字听得他心神俱震。
他不明白,他明明已经答应陆巧,他答应,为何陆巧还是要做到这个地步?这是什样时代,碗绝子药能够轻松毁掉盛灵犀未来,即便盛灵犀此生并没有机会改嫁旁人,没有机会生育子嗣,她也不该受这份罪。
她只是个女儿家,个不争不抢久病缠身女儿家。
小皇帝神情恍惚,平无奇见状缓缓道:“陆小侯爷想来也并不是防备陛下。”
始终没有靠近过来。
“药好吗?”
宫人应道:“好。”
平无奇赶紧接过,给盛灵犀断断续续喂几口,不多时,盛灵犀面色终于不再泛青,在场所有宫人都没见过这等救命场景,见着盛灵犀脸色缓和下来,同松口气。
康绛雪人在其中,也是近乎失语。
康绛雪言不发,什都没有回应。
也许对陆巧而言,防备可能确实是盛灵犀,可事到如今,所有理由都不再重要。康绛雪挥挥手,将众人屏退,宫人们将混乱内殿清扫干净,很快便只留下康绛雪和盛灵犀、盛灵玉三个人。
平无奇离去之前,康绛雪想过盛灵玉手伤,但不知道是不是心里早已知道答案只怕得到确认,他终究是没有开口询问,平无奇和盛灵玉同回来,所有能做,想必在包扎伤口时候便做。
所有人都退去之后,他陪在盛灵犀床边,给盛灵犀拉上被子。康绛雪没有做太多动作,他只是等,等门外盛灵玉走进来,又或者说些什,然而过许久,室内只有片寂静。
康绛雪迟迟等不到,只得自己望着那背影,缓缓走过去。
盛灵犀是盛灵玉最后亲人,若她有什事,那盛灵玉就真什都不剩。
幸好,幸好——
平无奇忙碌许久,直到这时才有空闲,他又仔细查看盛灵犀情况,确认盛灵犀真安定下来,方和康绛雪道:“陛下不用担心,盛姑娘暂且没有性命之忧,只要细心调养,过些日子便能恢复些元气,不过盛姑娘体质甚弱,这遭伤到身体,恐怕多少还是影响到寿数,以后怕是……”
康绛雪直知道盛灵犀身体不好,可并不知道发生什以至于此,他惊讶地望着平无奇,平无奇肃然道:“们到时候,盛姑娘被灌碗药,是药三分毒,尤其是那种损害身体药。若是身体康健女子许能受得住,但盛姑娘常年用药,这碗药喝下去,当真是半条命都没。”
康绛雪这时才算听清楚,可听清楚却还是不明白:“你说什?灌药?什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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