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王浮生瞧见六爷神情,料定自己猜对,“贺六爷,您为什不说?”
“……您瞒着方伊池是为什?”
“不就是怕他知道,您压根儿不是什正人君子,就是个混账……”
剩下话贺作舟懒得听,他低头把玩着皱皱巴巴香烟盒子,撂下句:“事不过三,看在方伊池面子上饶你两回,下次再让碰上,你最好有点心理准备。”
说完,径直上车。
“那种地方怎?”贺作舟陡然撒手,凉凉地笑望着他,“不在北平这些年,你比更解方伊池为什需要钱。怎,现在反倒要拿这事儿去戳人家脊梁骨?”
“王浮生,你这家伙啊,忒不是个东西。”贺作舟连看都不愿意多看王浮生眼,“是贺作舟有眼无珠,以为你是老实巴交厚道人,竟派你去保护自家太太。”
“……小凤凰跟,你不甘心;可真要他跟你,你又嫌人家当过服务生。说真,要不是方伊池今儿个在车上,绝对要跟你动铁。”
“不是。”王浮生说不过贺六爷,额角冒几滴汗,不甘心地偷瞄贺作舟身后车。
方伊池就在车上,若是大声说出真相,说出这些年保护他其实是自己,方伊池会不会变心呢?
儿,但贺六爷比谁都明白,世界上没有后悔药,所以现在待小凤凰日比日好。
没什好说,就是稀罕,稀罕到捧在手心里都怕化,谁多看眼都不成。
贺作舟将刚点上烟扔,踩在脚底下,步步走到王浮生面前。
王浮生硬着头皮没有退,神情却不由自主带上慌乱。
北平城贺六爷,上过战场打过鬼子,是实打实煞神。
小凤凰几乎是在车门打开瞬间,迫不及待地黏在贺作舟怀里。他瞧见王浮生,也隐隐听见几个词,什“熟客”,什“瞒着”,他心下彷徨,以为王浮生是在向贺作舟透他底
“劝你把嘴闭上。”贺作舟只消眼,就看穿王浮生心思,头也不回地向万福做个手势。忠心耿耿家仆立刻走过来,拦住王浮生去路,贺作舟继续道:“之前就说过,不杀你,只是谢谢你这些年帮着照看家太太。”
“你可别蹬鼻子上脸,成天想法子搭咕家凤凰。”
王浮生自知斗不过贺作舟,也知道现下只要嘴张,话未说完,就会被枪崩。
可他终究是不甘心:“你是不是打算直瞒着方伊池?瞒着他,你曾经给他找过三个熟客!”
遇上油盐不进主,贺作舟忍不住皱起眉。
“小凤凰在车上,懒得理你。”贺作舟从烟盒子里重新倒出根烟,硬塞到王浮生嘴里,逼他叼着,“再让听见同样话,别怪不客气。”
“只要有贺作舟在,谁也甭想拿当服务生事侮辱方伊池。”
王浮生咬着烟屁股,气得嘴唇发抖:“贺作舟,你真会颠倒黑白,明明是你安排接近方伊池,如今却不许说!”
“是要你接近他吗?”贺作舟眉毛挑,鞋底儿重新蹍过地上熄灭香烟,抬手粗,bao地攥住王浮生衣领,嗓音里弥漫起怒意,“是要你装他熟客,看着他,护着他,别让不长眼家伙欺负他。”
“可平安饭店那种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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