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里他还是平安饭店服务生,不仅没逃过被烟头烫命运,还被,bao怒客人强上。他哭着喊着找六爷,得到却是句冷冰冰“人六爷压根儿不认识你”!
凤凰又成麻雀,还摔得粉身碎骨。
他不想回到那样生活里,他被六爷养娇。
于是方伊池惊醒后做第件事,就是去找自个儿梧桐枝。
贺作舟不知道方伊池做噩梦,却实实在在被那行泪惊着。
严仁渐认得那个钟,美国货,严老爷子稀罕好阵子,最后还是放在六爷屋里。
“担心从来不是老爷子姨太太,”贺作舟抬手倒碗凉茶,擒在手里慢慢喝,“而是那群名正言顺和贺家有往来外姓亲戚。”
贺老爷子认堆外姓亲戚事儿,严仁渐有数:“话虽如此,当年老爷子认亲事儿干得确实漂亮。”
“……要是没这出,跟着老爷子打仗人很难忠心耿耿。”
“是吗?”贺作舟意味深长地眯起眼睛,“倒是查出点别东西。”
作舟不咸不淡地瞧严仁渐,缓缓点头。
“嗬!”严医生不禁失笑,“波未平波又起,可是听说王浮生那个家伙几天前也是来贺宅闹过。”
“他掀不起什风浪。”贺作舟神情不变,从怀里摸出烟盒子,抽出根,叼在嘴里含着,“倒是担心小凤凰知道真相以后,会生气。”
“气什?”严仁渐翻个白眼,“您上杆子送客人去保护他,他应该谢谢您。”
理儿是这个理儿。
小凤凰在床上哭次数不少,基本回回都掉眼泪,可现下什都没做,还哭,那便是真伤心。
可他伤心什呢?
生着病,吃糖,贺作舟陪着,怎就哭呢?
方伊池哭出几滴泪,翻个身抽抽鼻子,眼角糊着层湿意,拱到贺作舟怀里,用滚烫额头不停地蹭六爷下巴。
“嘛呀这是?
话音刚落,屏风后传来踉跄脚步声,继而道纤细身影摇摇晃晃扑出来,四处望望,最后啪嚓声,黏在贺六爷背上。
“哎哟小祖宗。”贺作舟把方伊池抱个满怀,“不冷啊你?”
方伊池身上只有件遮到大腿根儿小褂,两条腿露在外面不安分地晃。严仁渐垂下眼帘,收拾药箱告辞避嫌。贺作舟好说歹说把人哄回床上,抬手摸额头,好家伙,烫人着呢!
方伊池迷瞪着拽住贺六爷手,死死扣着熟悉手腕,眼角滑下行泪。
他做个梦。
可贺六爷却说:“换你,成婚前得知自个儿先生给自个儿找三个熟客,你心里怎想?”
“稍微敏感点,说不准都会觉得恶心。”贺作舟叹口气,把烟屁股咬出圈又圈牙印儿,“怕他怨,怨当初不直接带他走。”
“可真要说带……也是带不走。”严仁渐仔细想想,觉得六爷更不容易,“您是去打仗,带着个服务生,名不正言不顺,到头来传到家里,您家老爷子姨太太不知要如何闹呢。”
“她?”贺作舟轻蔑地笑笑,“她倒是不足为惧,咱家老爷子也不会让她生孩子。”
贺家那点事儿,严仁渐解得比万福和万禄多,此刻两个下人已经自觉地离开房间,屋里就剩墙上钟还在不解风情地滴答滴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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