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儿能啊?”白鹤眠靠着椅子,漫不经心道,“要是能招财,也不至于家道中落,跑去当花魁。”
梁太太面色微僵,自
只是梁太太这时候提起,动机就不太纯粹。
白鹤眠扯扯嘴角,没在意,他撩起眼皮,用刻薄眼神扫视牌友:“怎着?输钱可不许赖账。”
能来金家参加聚会,手里都有闲钱,坐在桌边另外几个太太满脸堆笑,拿出钱夹子放在桌角。
白鹤眠心满意足地喘口气,也把皮夹拿出来。
封二爷皮夹是牛皮,文雅得很,没多余装饰,就印个“封”字凹痕。
“……谁能跟封家亲近,那得看封二爷意思。白少爷,您说对不对?”
绕来绕去,矛头又对上白鹤眠。
他亦不是吃素,晃着手里高脚杯,四两拨千斤:“说笑,二爷腿脚不方便,哪里管得那多?”
白鹤眠话音刚落,屋里就静下来。
除他,没人敢把封老二双腿残废事情拿在明面上说。
心里就不大舒服。
怎说,他都是封二爷名义上男妻。
白鹤眠放下酒杯,表现出恰当惊诧:“你是谁?”
“二爷没跟你提起过?”穿着绿色旗袍女人坐在白鹤眠身边,接过他高脚杯,往里面倒些葡萄酒,“也是,二爷都娶白家小少爷,哪里还会想起?”她眉目含情,语气哀怨,姿态颇惹人怜惜。
打牌几个太太中立刻有人听不下去:“温小姐什意思?”
白鹤眠出手,就是封二爷皮夹子,四下里打量他太太们神情都有细微变化。
他权当不知情,跷着二郎腿,哗啦啦地洗牌。
虽说梁太太不太讨喜,但她有句话说对——跟白鹤眠“家”能赢。
他牌运好,想打什都能摸到,跟出老千似,基本没输过。
今日也不例外,白鹤眠赢得梁太太心花怒放,坐在他身后不住地夸:“哎哟,白小少爷是个招财。”
白鹤眠语惊人,却没有惊人自觉,他悠然自得地喝着葡萄酒,眼珠子滴溜溜地转,见牌桌空出个位置,便走过去,问:“打什呢?”
气氛瞬间活络起来,梁太太喊人搬张椅子放在白鹤眠身后,自个儿坐下,说要和他“家”。
白鹤眠捏着牌笑:“您可真是折杀,要是输钱怎办?”
梁太太嗔怪道:“白小少爷最会开玩笑,俩又不是头天起打牌,您手气什样,心里没数吗?”
他俩还真不是头回打牌,前几天梁太太上封家做客,他们就坐在同张牌桌上。
“……哎哟,封二爷刚受伤时候没见你这殷勤。怎,现在见到白小少爷,心里不平衡?”
白鹤眠循声望去,为他出头太太正往这边来,瞧模样,竟有几分眼熟。白鹤眠托着下巴想会儿,记起这就是刚刚在会议室里,坐在封二爷身边军官太太。
他连人家姓甚名谁都忘,只能点点下巴,权当是打招呼。
“梁太太,”温小姐微微笑,不甘示弱地呛回去,“封二爷刚出事时候,也没见你们家和封家这亲近。”
梁太太戴着法式礼帽,半张脸藏在网纱后,装作研究手套上花纹,目光却落在白鹤眠身上:“温小姐这话说得就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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