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历过刀枪剑雨,装成残废忍辱负重封二爷在弟弟说出逝去亲人九泉难安诅咒以后,头回露出深藏脆弱。
可是这话不用封卧柏说,也在无数个寂静夜晚,静静地出现在封栖松心间。
所有逝去亲人都在看着呢。
看他苦恋着弟弟男妻,看他狼狈地逃离金陵,借着念书由头试图斩断情丝,看着他失去理智,将白鹤眠据为己有。
他们都看着呢。
他祈祷着封栖松松手,封栖松却将他手彻底攥在掌心,再也不愿意松开。
“老三,回去跪祠堂,以后再让发现你欺负鹤眠,不会像大哥那样纵容你。”封栖松话是对封老三说,目光却依旧落在白鹤眠身上。
封卧柏瑟缩下,不甘心地做着最后挣扎:“大哥不会怪……”
“嗯,大哥会怪。”封栖松平静地接下话茬,字顿道,“那就让他来怪。哪怕封家列祖列宗要下地狱,也不会纵容你自甘堕落。”
“封二哥!”白鹤眠急得瞬间红眼眶。
“……”
“长辈生病,晚辈要探望,长辈同意,有错吗?”
“……”
“长辈来接你兄长,带上你,有错吗?”
“……”
他小心翼翼地唤:“封二哥。”
封栖松抿着唇,直勾勾地盯着封卧柏:“说够?”
“没有。”封卧柏眼底闪过丝疯狂,“二哥,你晚上睡得着觉吗?不怕爹娘和大哥在九泉之下不安吗?”
“三爷,你说什呢!”白鹤眠听不下去,要不是封栖松牢牢抓着他手,他拳头早已挥到封卧柏脸上。
白小少爷气得全身发抖:“你怎能说这恶毒话?”
百年以后,不,或许几年,或许几月,他就会在他们斥责与咒骂声中坠入地狱,永生永世难安。
封家百年名声,终究毁在他手里。
“封二哥……”
“封二哥!”
封
“别怕。”封栖松察觉到他不安,勾勾唇角,“在这里,别怕。”
那融融目光落在白鹤眠身上,比风还要轻柔,比亲吻还要落寞。
他差点落泪,再也不复刚才反驳封卧柏时理直气壮,只傻傻地抓着封栖松手。
封栖松哪里是叫他不怕?
分明是说给自己听。
三句话问得封卧柏哑口无言。
封家三爷非愚笨之人,这会儿也回过味来,重新跌坐回地上,似哭似笑地望着他:“鹤眠,你故意?”
白鹤眠笑得格外温柔:“三爷,您说什,听不懂。”
他扭头去看封栖松:“封二哥,你听得懂吗?”
话音刚落,白鹤眠心里悸,竟被那双暗潮汹涌眸子盯得浑身发抖,堪堪移开视线,掌心也沁出汗。
“还不是为你!”封老三猛地声吼,“你给葡萄,让探病,还同意跟起来接二哥,不就是想嫁给吗?”
风静瞬,继而又呜呜地吹拂过来。
握着白鹤眠五指手点点撤力,像是要将他放开。
白鹤眠却铁心地不放它们离开,他用力地握回去,然后站在封栖松身边,直视近乎疯狂封卧柏,大声道:“封三爷,虽然年纪小,可较起真来,却是你正正经经长辈!”
“长辈在吃葡萄时候遇上小辈,给你颗,有错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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