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少爷早就吩咐过,热水直烧着,没断。”千山怕封二爷膝盖上伤口恶化,焦急得像热锅上蚂蚁,“这就去找荀老爷子,让他来帮您看看。”
“不许去。”封栖松挑眉低呵,“现在是什时候,你不知道吗?刚对外宣布腿伤痊愈,你半夜就把荀老爷子接进封宅,是怕他们不知道还没好吗?”
“可是……”
“去吧,答应鹤眠要陪他,去迟,他会生气。”封栖松扶着墙缓缓,很快定下心神,换身衣服,准备洗澡时候,千山却死活不肯让封二爷下水。
千山心横:“您要是真洗,就给您跪下。”
擦亮天际闪电将白小少爷瘦削身影映在墙上,封栖松恍然觉得自己置身梦境,否则白鹤眠怎可能如此和颜悦色呢?
还说等他。
等他做什?
他们本不是真夫妻,白鹤眠喜欢也不是封栖松,而是套着“旧相好”壳子并不存在人。
但既然做出承诺,封栖松就不会反悔,他撑着床沿点点站起来,沉闷雷声正在逐渐远去,封栖松听见门外急促脚步声。
白小少爷哀哀地呢喃:“个人睡好些天。”
封栖松又是震。
“封二哥……”
“罢。”封栖松紧绷脊背有放松迹象,“鹤眠,你先回去吧,换件衣服就去找你。”
“不,要和你起回去。”
封栖松狠狠地震住,但并没有失去理智:“你何必说这些好话给听?你刚进封家门时,哪里是愿意嫁给样子。”
那时白小少爷浑身带刺,随便句话就能刺穿封栖松心。
他哑然,继而心虚。
先是被封老三悔婚,而后被封二爷强娶,他能给封家人好脸色就怪。
“封二哥,你说什?”白鹤眠佯装困惑,“回屋吧。”
“……二爷,您腿哪里能泡水?您淋雨,
是千山。
封栖松松口气。不是白鹤眠就好。
正是这口松掉气让他差点跌跪回去。
“二爷!”千山冲进来,扶住封栖松手臂,手里手电筒照亮地上模糊血迹,“您这又是何苦……”
封栖松勉强站起,语气前所未有地轻快:“无妨,去给准备洗澡水,要陪鹤眠歇下。”
“听话。”封栖松终于转过身,捏捏白小少爷腮帮子,“答应陪你,就定会陪你。”
白鹤眠搂着封二爷脖子哼两声,不情不愿地站起来:“说话算话,等你。”
他拾起封栖松膝盖边半截蜡烛,指尖蹭到些黏腻液体,时未放在心上,嘴里念念叨叨:“去把千山叫起来,监督你换衣服。”
封栖松握握他手指。
“要快点。”白鹤眠走到门前,扭头看跪在地上封栖松,“封二哥,别让等太久。”
封栖松眼底滑过戾气,瞬间想把装傻白鹤眠推开,继而无奈地发现自己根本舍不得。
当初对他深恶痛绝是他,与他立下字据是他,说要和相好私奔也是他。
最后说愿意嫁给他,还是他。
那些话犹如千军万马,从封栖松心头呼啸而过,踩踏着他那颗早已千疮百孔心。
“封二哥?”白鹤眠使尽浑身解数,也没能让男人起身,不由泄气,但他不愿放弃,“你不回去,睡不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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