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鹤眠要跟封老三断干净。
不过白小少爷在床上躺几分钟后,又挣扎着爬起来,重新回到书桌边。
他把信封接着封取出来,犹豫着抱在怀里,磕磕绊绊地走到床边,正襟危坐。
他在等封二哥回家,等个解释机会。
*
他不会跟封老三私奔,更不会在和封二哥有感情情况下,再去回味和熟客过往。
他觉得恶心。
但封栖松直替他保留着这些信。
白鹤眠拿信手再次颤抖起来。这些信封封口完好如初,看得出来,封栖松根本没动过拆开看心思。
他为封栖松“绅士”行为感动,又忍不住怨恨——他巴不得封二哥看!
他要把小少爷接回家。
封栖松以为白鹤眠乖乖去找荀老爷子,却不想,白鹤眠正抱着信,缩在椅子里惊慌失措地发抖。
他太害怕,像是回到小时候,爹娘拎着戒尺在门前等他回家。只要白鹤眠迈进家门步,戒尺就会毫不犹豫地落在他掌心里。
啪。
白鹤眠猛地个哆嗦,碰掉书桌上钢笔。
封栖松从后门离开封宅,上辆普通汽车。
开车警卫员二话不说,直接踩油门。
另辆车紧随而来,咬着他们车屁·股,同驶出空荡荡街道。
“二爷,是先把三爷送到禁闭室,还是先去报社?”
“先去禁闭室。”封栖松坐在后座上,双手交叠,望着车窗外急速倒退风景,仿佛看见蜷缩在后面那辆车后备箱里封卧柏。
下午时分,报社门前停三四辆黄包车,细碎雪花落下来,辆汽车来到报社门前。
蹲在墙根避风黄包车夫随意扫眼,瞧见四五个下人打着伞,护着主子往报社里走。
“啧,有钱人。”车夫不以为意,啐口唾沫,继续等待着不知何时才会出现客人。
他看见自然是封栖松行。
封栖松在装扮成下人警卫员护送下,走进报社。这家报社幕后老板姓杜,先前还刊登过封
封二哥不看,倒像是顾及着他和熟客还有什似。
封栖松“绅士”衬托出白小少爷“卑劣”。他难过得几欲冲出门,追着封栖松问个究竟。
——有别男人给写信,你难道不吃味吗?
——是不是过段时间,你真会把信原封不动地还给,让跟熟客私奔?
但是白鹤眠很快就把情绪压抑在心底。他知道自己幼稚,把不满强加于封栖松是不对。他把信重新放进柜子,强迫自己头也不回地回到卧房。
他差点拿不住手里信。看分量,熟客几乎每个月都有写信,但没有封传到他手中。
这说明什?
说明封栖松直都知道熟客还没忘记他。
可熟客是封老三啊!
白鹤眠有些崩溃,有那瞬间,他甚至想找千山要火柴,把封栖松藏着信全部烧掉。
他亲爱弟弟,再也没有资格回封家。
“……时间不等人,们得早些从老三嘴里撬出有用消息。”
“……这个弟弟啊,虽然贪生怕死,却又不见棺材不落泪,仗着和有血缘关系,有恃无恐呢。”
警卫员不敢接封栖松话茬,尽职地开着车。
封栖松沉默片刻,语气陡然松:“对,办完事,从报社绕道去华山医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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