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站,本
而这恰好是谢琢最为厌恶眼神,甚至令他涌起丝恶心感觉。
这种感觉很是难受,他眼神因此更冷三分。
不过蒙面人显然没注意到,他似是害怕惊扰什,喉结上下动动,问:“你……你是人是鬼?”
正堂里供奉不知道是哪尊佛,塌半座石身,表面覆盖着层绿苔,只有面容尚显清晰,双细眼低垂,注视着石座下众生。
对方口音奇怪,谢琢花点功夫才分辨清楚这人说什,他靠着佛像石台轻笑,嗓音像是挠着人脆弱耳膜:“你走近来,就告诉你。”
每到雨天,天气阴湿,他病情就会加重,伴随雨声而来,总是无休止疼痛、刺骨冰寒和没有尽头噩梦,让他有种再也无法醒来错觉。
不知道过多久,闭着眼睛谢琢自浅眠中被惊动——
正堂木门被轻轻推开。
葛武回来?
不对。
万事不放心头才好。如今日这般淋雨受寒、长途奔走更是不要再发生为好,随意场雨,都可能会要公子命,公子切记。”
谢琢咳嗽两声,压下胸口撕裂般疼痛:“谢某知道。”他嗓音更哑几分,“只是还有事要做,容不得谢某停歇。”
老大夫不赞同:“比性命还重要?”
谢琢点点头,语气很轻:“嗯,比性命更重。”
老大夫对上谢琢眼睛,知道这人固执,肯定说不动,干脆不再多言,从药箱备好药材里仔细挑出需要,末又从中拿出个专门熬药陶罐,起递给等候在旁葛武。
蒙面人无意识地往前跨出小半步,惊后陡然顿住,又显得犹豫。
但当他目光扫过谢琢纤瘦易折手腕、病态苍白脸色,以及衣带繁复月白文士服,判断对方对他造不成任何威胁,眼中贪婪由此更深几分。
他手按在刀柄上,谨慎地往前走两步。
谢琢坐在原地,缕长发垂至肩前,散漫地单手支着下巴,似乎根本没注意到他动作,只抬起眼:“再走近点。”
不知道想到什令他血脉偾张画面,蒙面人眼神骤亮,接连几步绕过火堆,将谢琢上下打量遍,兴奋到刀都握不稳。
天黑大雨,夜路难走,不可能这快。
刻意放轻脚步声正在不断靠近。
没有选择装睡,谢琢睁眼看过去。
来人身形精瘦,深青外裳,斜襟用棕黑皮毛镶边,双长靴沾满泥水,像是有人在后面追赶他,以至于惊慌地顾及不别。片纯黑布巾遮半张脸,露出双眼睛正怔愣地盯着谢琢。
几乎是瞬间,谢琢就敏感地从中捕捉到惊异和垂涎。
老大夫原本还担心葛武粗手粗脚,做不精细活,没想到对方熬药动作格外熟练。
再看已经靠着石台合眼休憩人,心道,是自己想岔,有这个药罐子当主子,手下人怎可能不会熬药。
谢琢喝完药,虽然仍觉得冷,但精神总算好两分,朝老大夫道谢后,吩咐葛武将人送回去。
大门打开又关上,中间不过片刻,地面就已经湿大块。谢琢靠着石台,耳边是不绝雨声,他半阖着眼,不知道是不是刚刚喝药里有安眠药材,迷糊间,他难得有些昏昏欲睡。
他其实很不喜欢下雨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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