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隔会儿,谢琢像是妥协:“走吧,随你起。”
崔玉英悄悄从后门跑出来,心口跳得极快,风吹进眼里,眼泪又不争气地流下来。
她掐着手心,胡乱用衣袖擦干眼泪,告诫自己不能哭,要是再哭,她就真要嫁给赌棍做续弦。
可
又低声汇报:“公子,留在杨家附近两个闲汉,刚刚来找要赏钱。”
谢琢看向葛武:“有新消息?”
“没错,说是杨氏找媒人,替她带回来那个继女说门亲事,给个死妻子赌棍当续弦。现在,那个姑娘还被杨家蒙在鼓里呢。”
“嫁给赌棍?没权没势,自然找不杨严麻烦,甚至欠赌债,以后卖妻卖女都不定,杨家还真是好打算。”谢琢掀帘坐上马车,“找个机会,把这个消息告诉那个姑娘,让她最好今夜就赶紧跑出来,直接去会仙酒楼。”
葛武不明白:“去会仙酒楼做什?”
里可知,杨严平日在银钱方面可称吝啬。会答应养个无血缘外甥女,说明杨氏说服兄长。怎说服?多半个‘利’字才能打动人心。”
宋大夫指出:“若这杨严吝啬银钱,怎会在铺子契书上只落他妹妹名字?”
“对,所以说不定还有另份契书,落是杨严自己名字。”谢琢随意挑支笔,开始抄写宋大夫份医案,边道,“又是个问题,那这笔钱又是从哪里来?”
宋大夫摸摸蓄花白胡须:“侵占在室女继承财产,依朝律令,轻则贬官,重则入狱,这位杨待诏前程尽废。公子是想?”
谢琢被浓睫遮掩眼眸恍若冬日覆着冰平湖,全不见平日里风光月霁,透着股毫不掩饰冷漠,眼尾缀着薄笑。
“今夜御史中丞在会仙酒楼宴请同僚。御史有风闻奏事权利,旦被御史台人缠上,杨严不死也会脱层皮。”谢琢手支着下巴,吩咐,“这次你亲自去,务必让人找上御史台。”
“是!”应下后,葛武又抓抓后脑,“公子,可陆小侯爷说得对,要时刻跟着公子。”
谢琢突然听见这个称呼,微顿:“陆小侯爷?他什时候说?”
葛武老老实实地回答:“就您高热昏迷那次,陆小侯爷说您身体不好,需要人仔细看顾,没有自保能力,也很容易受伤,所以让定要跟紧公子。”
马车内许久没有声音,好会儿,才隔着布帘,隐约传出句:“……他还真是操不完心。”
“翰林院要编纂当朝陛下《实录》,资历太浅,尚无资格,除非杨严被贬官。”
只有参与编纂《实录》,他才有机会名正言顺地翻看咸宁帝《起居注》和《时政记》,才能最直接地解当年到底发生什。
临走前,谢琢将抄好几页医案递给宋大夫,用沾湿绢布反复擦拭手指,玩笑道:“宋叔,您十几年来,字还是没什长进。”
等人走,宋大夫看着满满当当砚台墨,越想越气:“个开方抓药,字写得丑怎?说字丑就算,竟然磨完整整锭墨!这手是有多闲?”
另边,谢琢刚从千秋馆出来,葛武就上前来,给他披上松叶纹淡色长披风:“宋大夫吩咐,快入秋,天气渐凉,公子秋冬都不好过,千万不能受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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