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祯像是没看见他发白脸色,抚掌大笑:“看来盛兄点菜,果然合温兄口味,看,点肉渣都没剩下,饿成
温鸣拿起筷子。
最初三块,温鸣尚能吃下去。但蒸糖肉肉厚且大块,这三块,几乎已经是温鸣整整年荤食分量。
盛浩元和吴祯都看着他,他不敢停筷,只能口接着口地继续往下咽。
同时,盛浩元余光里,也在注意谢琢反应,看他有没有表露出不忍或者愤怒之类神情。
谢琢神情淡淡,无所觉般,喝口温茶后,问起:“盛兄不是说琴台新来位琴师,手古琴技艺卓绝吗?”
温鸣端着茶杯手颤,差点将茶水洒出来,他避开谢琢视线:“……承谢侍读吉言。”
吴祯见这情景,笑着插话:“也觉得温兄此次定能被录用,说不定进工部,来年去治理泛滥洪水,按照温兄之才,必能立下功劳,日后考评升迁都顺顺利利,还能将家人接入洛京。”
温鸣听懂。
这是吴祯在给他描画日后美好图景,只要他听话,上述这切,都触手可及。
他没有接话,只默默地喝口茶。
道他口味,你来挑吧。”
盛浩元没说让温鸣想吃什自己挑,而是直接定下给温鸣吃食:“就要份蒸糖肉吧,想来很合温兄口味。”
温鸣从头到尾没说话,被挑破穷困处境时也没有面露窘迫,只在这时开口道声谢。
吴祯出门前,已经在尚书府里吃过饭,他夹块点心,提起:“听说温兄要参加下个月制科?”
温鸣谨慎地点头:“没错。”
“怪怪,差点忘琴师还候在外面!”盛浩元不再管温鸣,笑着让人去把琴师叫进来。
温鸣本就不懂琴曲。
虽然古琴是雅乐,但他家里为供他读书,已经再无余力,他也专注于诗书文章,心无旁骛。
此刻,他不觉得让盛浩元和吴祯都如痴如醉琴曲有多悦耳,他正在极力地将肥肉往下咽,同时用尽全力,不让痉挛胃把刚刚好不容易咽下去肉再吐出来。
等几曲后,琴声彻底停下,温鸣也彻底将盘中蒸糖肉吃得干二净。
吴祯脸沉瞬。
这时,门被敲开,侍从将蒸糖肉端进来。
蒸糖肉顾名思义,就是将块大半为肥白猪肉刷满红糖等佐味料,横三刀竖三刀,切成九块,再起放入蒸笼中。蒸熟后,色泽红亮,只不过不管是看起来还是吃起来,都格外肥腻。
吴祯看,指点琴台侍从把菜盘放到温鸣面前:“还是盛兄体贴温兄,知道温兄很少能尝到荤食,这次就让温兄次吃个够。”
他热情道,“温兄可定要把这盘肉吃完啊,千万不能辜负盛兄番心意!”
谢琢手指碰碰茶杯外壁,问:“制科开考时间已经定下?”
“再过不多久就要开春,陛下心急,将此次制科时间定在下月末,时间很紧。”盛浩元回答完,又问,“听说,开制科选拔治河人才主意,还是延龄在陛下面前提议?”
听见这句,温鸣也抬头,朝谢琢看去。
谢琢颔首:“制科由来已久,当时陛下正愁无人可用,便提句。”
他偏过头,对上温鸣目光,语气诚恳,“温兄经纶满腹,此次制科定能被录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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