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外,就他看见,阿瓷家里似乎只有男子衣裳,旁胭脂水粉更是样都没准备,或者是藏在什地方,不让人发现?反正不管如何,他准备很多,阿瓷可以样样挨着试,直到找出合适为止,如果都不适合,那就再买好。
也不知道明年过年前能不能行,要是能行,他就可以将库房里备下东西当作年礼,尽数送给阿瓷,断不会像今年样寒碜……
棉衾上隐约有股极淡梅香,和谢琢身上气味很像,让陆骁昏昏欲睡间,以为自己骑着马,行在凌北雪原上,寻找株不知在何处梅树。
第二天,正旦国宴在紫宸殿中举行。
虽然徐伯明还被关在诏狱未定罪,二皇子也仍在禁足中,朝中不少人惶惶不安,各方心思算计各不相同,但在正旦这样大节上,每个人不管心里如何做想,至少面上都表现得和乐融融,不见半分隔阂。
放好双陆,谢琢心里已经转好几个念头,终是转过身:“陆——”
“什?”
“……驰风,”谢琢停顿片刻后改口,“外面风冷,雪也很厚,若无要事,要不就在这里休息?”
怕谢琢反悔似,陆骁立刻答应:“好!书房里有火炉,怎都不会冷,睡在这张榻上可以吗?”
谢琢应下,又亲自去帮陆骁抱来棉衾。
两人打双陆打到五更,外面雪停,偶尔会传来坠在枝头雪落到地上细微声响。
守岁守到现在也差不多,陆骁原本想试试能不能趁机去谢琢卧房榻上睡觉,然后立刻惊觉自己想法不太对——那是阿瓷闺房,他怎能想去里面过夜?
手上僵硬地整理着双陆棋子,陆骁抬眼看向对面,谢琢正有些困倦地支着下巴,长睫低垂,烛光将他身形映在墙上。
陆骁不禁想到,可能是谢琢扮演男子扮得太好,让他不经意间,总会不由忽略阿瓷是个小时候会穿着鹅黄小裙子、梳双髻系铃铛小姑娘。
发现棋子碰撞声音没,谢琢睁开眼,见陆骁正看着自己发呆:“怎?”
谢琢穿着绯色官服,腰间银鱼袋
等在榻上躺下,明明夜没有合眼,但陆骁却有些兴奋,毫无睡意。
他忍不住想,谢琢曾在这间书房里挑灯夜读,也曾在某个暖风和煦下午,斜倚在榻上翻看闲书,在有鸟雀停在窗台时抬眸去看……
想到这些,他心尖处就有些酸软。
灯烛已经被吹灭,隔壁卧房里传来很轻动静,没过多久,这点动静也没有,想来谢琢已经躺到床上。
陆骁又开始胡思乱想,想若以后跟阿瓷坦白,就能把库房里存下布匹都送过来,还有这几年洛京时兴首饰衣裙,阿瓷应该能从中挑出自己喜欢。
陆骁当即收回视线:“没什……差不多收拾好,放哪里?”
谢琢起身,将双陆棋接过来:“来放吧。”
随着谢琢起身,陆骁视线不由自主地又追上去。
因为书房里炭火充足,谢琢没有系斗篷,四指宽腰带将他腰身束得纤细,或许是因为五官本就偏向秾艳昳丽,谢琢很少穿深色衣服,通常只挑霜色、月白、深青之类,不过陆骁倒觉得,绯色官服就很衬谢琢。
他又猜测,常常穿素色是因为,谢琢不想让自己容貌被衬得太过秾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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