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救回清源时,身体很差,全凭宋大夫用名贵药材吊着命,银钱更是如流水般花出去。于是昌叔便用这叠银票再加上谢家些旧产,开始做生意。
过两年,眼看着生意常有亏损,昌叔和葛叔都着急,身体也好点,便在读书之余接手些。
所以算起来,如今衡楼也有陆家份,筹集粮草不过分内之事。只是当初有许多顾忌,昌叔在与陆将军商谈时,并未提及谢家。”
无论是千秋馆、琅轩,还是旁酒楼、茶庄、布庄、当铺,谢琢最初想法,不过是想着若他报仇不成,或他早早死去,也能尽量给昌叔和葛叔他们留条不算差后路。
他们为谢家、为他付出良多,后半辈子不应再过得担惊受怕。
第二天清晨,陆骁正在铜镜前笨拙地帮谢琢束发,葛武敲门进来,看见卧房里多个人,停在门口时没敢往里走。
谢琢出声询问:“可是有什消息?”
这就是不用避着陆小侯爷意思,于是葛武禀报道:“昌叔派来保护公子人已经到,另外,昌叔还带消息说,第批运往凌北粮草已经上路,其余还在筹措,请公子放心。”
陆骁原本只是漫不经心地听耳朵,等听完,他连手里梳子都差点落到地上。
他还有什不明白?
“反正无论什女风男风,陆骁,只好阿瓷。”
谢琢发现,陆骁总是用着最平常语气,说出最打动人心话,这令他忍不住道:“想亲你。”
陆骁掌心发烫,磕绊道:“你、你想亲哪里?”
他发觉,今晚谢琢好黏人,总是似有似无地诱着他,但他……很喜欢。
谢琢也不知道,只凭着感觉吻过去,似乎碰到陆骁喉结,便衔着碰碰,几乎是下瞬,他就察觉揽着自己腰手臂骤然收紧。
心中骄傲同时,陆骁又觉得心尖酸涩。
他想问,那时生病是不是很痛,繁杂事务处理起来会不会很累,遇到难事有没有人能商量……
可是,这些对谢琢来说,都已经过去。
陆骁想,要是他能早早去到他身边,该有多好。
衡楼,阿瓷,北狄杀手。
这几年,若没有衡楼帮忙筹措粮草辎重,陆家和凌北在咸宁帝多番猜疑下,坚持不这久。而衡楼大管事齐昌他在凌北时见过,对谁都是笑眯眯,办事手腕很是厉害。
不过他父亲陆渊曾怀疑过,齐昌站在台前,幕后才是真正做主人。
原来,阿瓷竟然就是这个“幕后之人”?
葛武已经退出去,铜镜中,谢琢与陆骁视线相碰,没有再隐瞒:“咸宁十年二月,陆将军连夜赶回洛京,半路上被昌叔截停,分别前,陆将军给昌叔叠银票。
嗓音哑,陆骁压抑着问:“阿瓷还想亲哪里?”
“——”
谢琢刚发出个字音,就被陆骁滚烫手掌捂住嘴,然后听陆骁闷声道,“不能再亲。”
同是男子,谢琢明白陆骁话里意思,只好克制住心里情绪,安分下来。
陆骁把怀里体温微凉人抱好,也松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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