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琢给出答案:“监军。”
李忱明白过来。
若李恪为监军,出洛京到凌北,就彻底脱离咸宁帝保护范围。战场刀剑无眼,战局更是瞬息万变,北狄人箭矢可不会因为李恪是大楚皇子就偏离。
到时候,李恪死在战场上,谁都救不,也根本不会有人知道他到底是怎死。
那时,储位除他以外,再无第二个人选。
谢琢肯定道:“臣确定没有看错,只是当时陛下就在旁边,臣只看眼就不敢再看。”
“也是,除老五,除亲儿子,父皇还会亲自给谁批策论文章?”李忱先是惊讶,随即笑出声来,喃喃自语道,“父皇啊父皇,你若厌至此,直说便是,何必戏耍如此之久?看与老二明争暗斗、忐忑不安,日日在你面前讨好,是不是很有意思?”
说到后面,颇有几分咬牙切齿味道。
谢琢只做没听见,接着道:“依臣所见,朝内朝外这多人都知道陛下看重五皇子、有立五皇子为储之心,同时将殿下竖起来在明处当靶子传言,并非空穴来风。”
李忱闭闭眼睛,几声急促呼吸后再次平缓下来。许久,他才道:“延龄有什想法?”
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凌北这块肥肉摆在那里,没办法去争上争?
正当李忱在思忖谁去凌北对自己最有益处时,谢琢开口:“殿下,臣有言。”
最近这段时间,因着有谢琢,文华殿中不少消息对他而言都不再是秘密,也是由此,在咸宁帝愈加易怒、对他打压地越来越厉害情况下,李忱才能安生不少。
随着时间推移,他对谢琢提议也愈加信重。
李忱正色道:“你说来听听。”
李忱面上浮起笑来,又马上想到:“可老五身为皇子,即使是作为监军去凌北,也只会在最后方,被重兵层层保护。况且,若真是那赵鼎去收拾残局,赵鼎是杨敬尧人,与杨敬尧不对付,想来,赵鼎更会确保老五安全。如此来,想让老五出意外不太容易。”
谢琢:“所以,们可以和武宁候做个交易。”
李忱双眼微眯:“延龄是说,让陆骁去给陆渊奔丧,
“陛下如今只有三个儿子,二皇子已与储位无缘。”
立刻懂谢琢意思,李忱沉吟:“可那五弟成日待在宫里,哪里也不去。他在朝中也无职务,除宫宴意外,根本不露面见人。想要抓住他错处,完全没有机会。”
他又讥诮道,“现在想来,父皇可真是跟宝贝似护着五弟,这是生怕和老二把他吃不成?”
谢琢道:“现在就有个机会摆在们面前。”
李忱抬眼:“延龄是说?”
谢琢这才道:“今日上午,殿前侍御史邱广迁上书,建议陛下立殿下为储君。陛下给出批示是,官降半级,罚俸三月,诏书为臣亲手所拟。”
李忱脸色立刻沉下去:“父皇这又是什意思?”
不立他为储君就罢,还不断惩处他手下人,到现在,已经连个粉饰理由都不给!
谢琢继续道:“三日前,臣在文华殿御案上,不经意间看见份策论文章,署名里有个‘恪’字。陛下还用朱批圈出两个句子,注几个字。”
李忱这下是彻底惊,上身前倾,急急追问:“你确定是‘恪’?没看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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