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脚踩上散在地面药粉,碾碾,嘴里道:“正好在殿外碰见,他还帮臣妾点小忙。听说陛下很是看重谢侍读,臣妾就将他带进来。”
谢琢穿着件不太合身黑色夔纹常服,被衬得肤若白瓷,面如冠
“哦对,让女官拿着懿旨,以宫变为由,将太医院轮值太医都送出宫。高让赶过去,肯定会扑个空。”皇后笑盈盈地道,“陛下,你看,如今没人能救你。”
咸宁帝忍着剧痛,把擒住皇后手腕,向来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脸上终于出现惧色与张皇:“阿妩,你不能这对朕!太医,朕要太医!”他猛地低吼,“你不能这对朕你听见没有!”
手腕被攥得青紫,皇后没有挣扎,她收起脸上笑,声音冷冷地问:“不能这对陛下,那陛下又是如何对?”
“孩子是什不能存于世上妖孽怪物吗?能让你而再地痛下杀手,那是孩子,也是你亲子,你甚至不容许孩子出生!”所以平静破成碎片,皇后眼中滴眼泪也没有,却让人觉得她已经痛过极致,“你是不是以为,两次落胎再不能生育,都是你动手这件事,辈子都不会知道?”
咸宁帝闭上眼。
朕还是皇子时,有次打猎受伤,阿妩也是这般在榻边替朕上药,眼睛都哭红。”
他慢慢拍拍皇后手背,安抚:“阿妩,不要怕。”
皇后摇摇头,手里捏着装有止血药粉褐色瓷瓶:“陛下放心,臣妾没有害怕。”
“嗯,朕知道,阿妩看起来柔弱,性子最是坚韧。”咸宁帝惊觉,可能是因为心底那抹愧疚,除宫中设宴或者有紧要宫务外,他与皇后已经许久不见。
心里软下去,咸宁帝道:“等朕伤好,朕就送阿妩棵老梨树可好?春日时,会开出灿白花。”他嗓音越发柔和,满是回忆,“阿妩可还记得,你初见,就是在春日梨树下。”
“中宫嫡子,生下来就会被群臣请立为太子,名正言顺。怎,你就这害怕有人会抢你皇位?”这刻,皇后眼中浸着血,“你为你权力,将所有人,都当作你敌人。”
年少时,梨花树下,仿佛场不可沉溺短梦。
见咸宁帝不言不语,皇后提提声音:“可以进来。”
听见从暗门处传来脚步声,咸宁帝迟缓地睁开眼,就看见个绝不应该出现在这里人——
谢琢。
“当然记得。”皇后回答,“还记得你问愿不愿意嫁给你,你那时还是个不受待见皇子,父母都极力反对,但只要是你说话,就都相信,所以,还是义无反顾地嫁给你。现在想来,那时,确实很傻。”
咸宁帝脸上温和神情慢慢退下,他皱眉:“阿妩?”
“你看,二十几年,你依然以为还是当年那个好骗阿妩,因为太爱你,所以舍不得伤你。”皇后看着咸宁帝伤口,笑道,“药效已经过,流很多血出来。“
咸宁帝不敢乱动,紧盯着皇后,收敛温和:“皇后,不要做不该做事!”
“不该做事?”皇后坐直身,拿起褐色瓷瓶,手松,只听“啪”声,药瓶砸到地上,摔得粉碎,她迎上咸宁帝视线,“是这样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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