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头脑昏沉,觉得自己可能真病。向来体魄健康、精气十足他已经记不清自己上次生病是什时候,他从未像现在这样身与心都疲惫到摇摇欲坠。在旁人眼里他是青年俊杰,是业界精英,是江湖人称“捞财童子”,年轻多金,聪慧机敏,自信沉稳。然而他并不完美无瑕,并不无坚不摧,并不能轻轻松松地就将切玩弄于鼓掌之间。人前每分风光,人后他都付出无数分努力。他生于长于蛟龙城寨,生活无奈与困窘萦绕着他童年,他见惯悲苦离分,见惯坎坷无奈——人活世,多少人逃得出苦病灾祸、命途多舛?多少人能够事事如意、势在必得?电影里所向披靡、无所不能主角,现实中谁又能轻易做到?他孑然身、年轻势薄,想要力挽狂澜、反转乾坤,需要历经多少艰难险阻,付出多少心血拼搏,他心里清二楚,所以步步如履薄冰,不敢轻视,不敢自傲,不敢松懈。
这段时间以来,他方面暗中调查,辗转布置,奋发工作,为未来番大行动而铺陈网络、积攒资本;另方面还要继续对夏六欲擒故纵,吊着对方主动上门求和。日复日劳心劳力,精神上高度紧绷,对夏六紧张和牵挂,奔波劳累,压抑失眠,已经将他渐渐掏空……阿爸对他愤怒与失望是压垮他最后棵稻草。
他感到懊悔——悲
何初三跪在地上不闪不躲地挨打。他从小异于常人懂事,何阿爸又讲求教育之道,这辈子也就揍过他两次而已,上次还是他断腿却瞒着阿爸那次。然而上次何阿爸抽杖何初三嚎声、惨兮兮地撒娇求饶,这次却任凭何阿爸怎往死里抽打,他都咬紧牙关声不吭。
何阿爸见他这死不悔改模样,气更不打处来!老人家关键时刻点也不掉链子,脑血栓和心脏病点没犯,脚将何初三蹬倒在地,精气十足地将何初三抽个半死。欣欣和吴妈屡次前来阻拦,都被他大骂大吼地推开去。
眼见着何初三在棍棒下开始蜷缩起身子呛咳,不知道是痛狠还是因为感冒、喉咙发炎而喘不过气来,欣欣实在看不下去,哭着扑到何初三身上,“你打吧!你要打死阿哥先打死吧!”
“你让开!”何阿爸对着女儿下不去手。
“阿哥救过!把这条命赔给他都可以!”欣欣哭着道,“阿哥说六哥也救过他,六哥那好,他喜欢六哥有什不对!你凭什打他!他跟六哥在起,又没伤害过谁!就因为他喜欢六哥,他就不是你儿子吗!”
何阿爸被她说得句也回不上来,眼见何初三惨兮兮地躺在地上,他也打不下去。他气哼哼地扔开扫帚,转身拉开房门大步而去。吴妈担忧地看看何初三,叮嘱欣欣留下来照看他,自己也赶紧追着何阿爸去——怕他心脏病犯,想等他气消些再劝劝他。
何初三趴在地上,阵地天旋地转,胃部抽搐,哇哇地将晚饭全吐出来。
恍恍惚惚间,他被欣欣扶起来,走向卧室。然而还未沾床,他就脚下软跌下去。
“阿哥!”欣欣吓跳。
“没事,”何初三阖着眼睛轻声说,“阿爸没打要紧地方,别送去医院。很久没睡,让睡会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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