噼啪!
噼啪!
火星在房梁上炸裂,哭喊人影攒动,大火在城中熊熊燃起。
轰隆声城墙坍塌,无边业火蹿上天际,吞噬应恺四肢百骸!
啪嗒声亮响惊醒应恺,他猛然回过神来,发现自己还好端端站在紧闭窗边,冷汗早已湿透重衣,刚才不知不觉间手松将青铜盒摔在地上,亮响便是它发出。
诡云遮天蔽日,隐隐摧动大地,山雨欲来风满城。
所幸谒金门回岱山并不远,定山海神剑速度极快,天黑前应恺便回到懲舒宫。天塌之事令各地仙门人心惶惶,早已有大大小小十余位掌门家主在此急待觐见,然而应恺挥退所有人,独自疾步跨进书房,反手又关门,从暗柜中取出方白金青玉所制盟主印。
此印长宽各寸余,虽然小但颇有分量,轻易不示人。应恺把它放进袍袖中,刚要转身出去,指尖在怀里却突然触到另样沉甸甸东西,取出看,微微怔。
是沧阳宗禁殿前,从徐霜策袖中滑落下来那个青铜楔盒。
吱呀——
魄离体,猛地扎进景辉真人体内。
这是为救治身中幻术被害者,进入他们魂魄,去探查他们看到怎样恐怖景象。不过魄离体到底脆弱,哪怕对应恺这样强者来说都是有风险。尉迟锐眉头紧锁,半蹲在边上握紧剑柄,随时准备有不测就强行出手救人。
谁料眨眼间隙都不要,便只见应恺全身震,双眼睁开,分出去那魄又被迫退回来。
“看不到。”应恺急促喘息,起身摇头道:“他魂魄不够强,意识太混乱,根本看不清他脑子里幻象是什……如果霜策在,也许能冒险试。他在入魂符这方面钻研精深,胜过许多。”
般当人站到巅峰上,也许能虚怀若谷地夸赞某个下位者某方面才能比自己强,但大概率会忌讳承认与自己同高度强者某方面才能比自己强。
“……”应恺踉跄退后靠在书案边:“怎会……”
鲜血、惨叫、无边业火……四面八方萦绕不去哭声。
那天在金船上,他用元神为众人开道,进入灭世之战幻境,看见巨型兵人屠戮众生。出来后他就开始隔三差五梦见类似惨景,且近来梦魇越发频繁,让他旦入睡就痛苦不堪。
但明明只在梦
窗棂不知何时竟然被吹开,桌案上书卷翻动,笔架上狼毫微摆,阴冷风中似有丝若有若无苦味和哨声,细听却是尖锐哀泣。
是什人在哭?
不知道为什,应恺内心突然涌起阵烦躁。
他不假思索上前关窗,想把那无休无止哭求驱赶出去,但窗扇合拢那瞬间却压出股更强风,直直扑到他脸上,那丝苦味随之骤然清晰起来——
分明是什东西被烧焦味道。
然而应恺坦坦荡荡,哪怕当着众人面也毫不避讳。尉迟锐亦起身问:“那怎办,把徐霜策找来?”
应恺目光落在人事不省景辉真人身上,斟酌片刻后摇头:“眼下临南当地诸事杂乱,你既是谒金门家主,还是应当留下来安定人心。”
“那你呢?”
“回仙盟懲舒宫请盟主印,召沧阳宗主徐霜策觐见。”应恺望向头顶阴霾天穹,咬咬牙:“必须找他好好谈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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