乾万帝颤声问:“在正泰殿上打过你,你还记得?你还记得些事对不对?明德,明德,你还没有完全痴傻是不是?”
他手上劲太大,语调太激烈,明德根本不知道发生什事,只条件反射性缩,惊恐手忙脚乱,连滚带爬往床角躲过去。
乾万帝把把他搂回来,狠狠抱在怀里:“乖孩子,乖,听话,告诉,之前打过你哪里?”
明德吓得慌慌张张乱挣,被乾万帝抱在怀里强忍着哄好阵子才说出话,含混不清说:“……脸……”
乾万帝彻底惊住,明德赶紧伸手紧紧捂着脸,好像怕再挨两个耳光样。然而乾万帝只猛地把他紧紧勒在怀里,用力之大,就好像恨不得现在就把明德生生勒死在自己身边样:“……你个冤孽,你个冤孽啊……要是现在狠得下心来杀你也就算,你这浑浑噩噩,以后怎办?死你怎办?谁护着你,谁照顾你?真不如现在就勒死你,往后道入皇陵,还省心!”
再狠咬口,含混不清道:“再哭声就打你!”
明德又疼得抽气,怕挨打,硬忍住不哭,噎得抽好几下。
乾万帝毕竟醉后欲火中烧,很难节制,晚上到后来自己也不知道索求多少次,最后就迷迷糊糊睡着。第二天上朝时候内殿里还没有通传,外边人不敢进去,里边人也不敢出来,僵持会儿,幸亏张阔经事久,偷偷进内室去跪在床帏外,低声问:“皇上,今日还早朝?”
里边沉默会儿,只听乾万帝声音低低传出来:“今日不朝。”
张阔口气松出来,小心起身去内室之外站着伺候去。
明德被勒得难受,气得吱哇乱叫。乾万帝也不理会这个,匆匆披衣下床,伺候着这小祖宗简单梳洗好,才开门喝令:“叫胡至诚过来!”
张阔早就有所准备,已经让人在清帧殿里准备个精致偏殿,专门给胡至诚住下,因此听到传令,只盏茶工夫便看见胡至诚大礼跪拜在清帧殿大门之前,朗声道:“臣拜见皇上!”
乾万帝忙迎上前:“爱卿平身!”
胡至诚为官多年都不得志,偏生遇见个上官明德,刁蛮娇惯小祖宗,谁药都不会吃,唯独就吃胡至诚这套。乾万帝是只要明德喜欢他就跟着喜欢,因此他时竟然最受倚重,炙手可热起来,连面见皇上都不必大礼。胡至诚虚礼下,起身恭敬问:“皇上叫臣来是——”
话音未尽,只听乾万帝急问:“你可知明德病,还有没有好转势头?”
乾万帝转向明德,谁料看,这小东西已经被惊醒,才刚刚醒过来打个哈欠,就立刻挂上眼泪,可怜兮兮。
大凡男人,这个时候心情都特别好,乾万帝抱起明德来亲口,低声问:“怎又可怜兮兮样子?”
明德嘀嘀咕咕不知道在抱怨什,乾万帝哄半天,才听他叽咕着:“你又要打!”
乾万帝昨晚不过是色令智昏,欲火之下时之语罢,真打他是舍不得,听就笑着打算安慰两句。谁知道刚开口,突而脑海里雪亮道光闪过去,慌忙拉过明德:“你说什?什叫又要打你?之前打过你,你还记得?”
明德怔怔盯着他,满眼茫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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