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嗓音像是吊着千钧重巨石,想问“然后”,字音却丝毫发不出。
“们很快就发现祈言混淆现实情况,还出现沉溺其中迹象,那段时间,他就像木偶般,在个地方静静不动,脑中却不断虚构着记忆。用很多办法,他才终于醒过来。但对于混淆现实问题,们依然无能为力,甚至他直服用药物,也只存在辅助作用。”
伊莉莎接着道,“后来,也就是去年,因为祈言混淆现实情况越来越严重,由提议,将他送到勒托,方面是为保护他,方面是寄希望于换到陌生环境,认识不同人,或许能对他情况有所缓解。”
陆封寒闭上眼睛。
像头顶利刃高悬,即将直直坠下来,将他前胸后背扎个对穿。
伊莉莎:“你知道,祈言记忆力很好。”
“是,”陆封寒接话,“他只要见过,就不会遗忘。”
所以他才会在弹出逃生舱时,让祈言可能话,将这段记忆忘掉。
他不想让那个画面,成为祈言新梦魇。
“是,他不会遗忘。所以他回到白塔后,们都很担心。可很快们就发现,事情比们想象得严重,祈言记忆出现异常。”
陆封寒,突然打扰,很抱歉。”
伊莉莎没有惊讶,口吻温和:“猜到你很快就会联系,你见到祈言,对吗?”
“对,又瘦。”陆封寒心里压着股躁郁空悬,念及这是祈言长辈,他尽量和缓语气,“想知道,祈言怎。”
“祈言记忆混淆状况,你知道多少?”
陆封寒眉心微皱:“他经常会将发生过事记错,很迷糊。”
终是听伊莉莎说出那句:“你死后,祈言被接回白塔,却虚构记忆。他说你直在他身边,没有离开,会提醒他穿拖鞋,吃饭。
甚至为加强虚假记忆真实性,他每天都会在手臂
伊莉莎长吸气,回忆那段时光。
“在他记忆中,林稚没有死去。祈言会告诉们,他妈妈在实验室,在花园,在开会,或者在五分钟前,才跟他说早安,他可以详细描述林稚当时穿着和神情。在他眼里,林稚直在白塔,没有离开过。”
没有给陆封寒缓冲时间,伊莉莎给出结论:“这是因为,基于极为卓绝记忆力,祈言将脑海中关于母亲记忆片段解构重组,形成新记忆,然后用新虚假记忆,取代真实记忆。”
某种猜想在心里倏然划过,立刻就见血。
陆封寒这十年来,无论面对何等境况,都未曾感到畏惧。却在这刻,不敢直面这个猜想。
“那关于他母亲林稚事呢?”
陆封寒不知道对方为什会将这两个问题连在起,这让他像悬在万丈高空上,半点踩不到实处。
“这件事知道,他跟说过。”
几秒后,伊莉莎声音重新响起:“祈言十岁时,他母亲林稚悄悄离开白塔,回到她小时候和父母起住房子,在那里结束自己生命。在们都不知道情况下,祈言独自人守在林稚身边,守很久,谁也不知道他当时是怎样心情和想法,直到他主动联系外界,才被接回白塔。”
听见这段叙述,陆封寒突兀地冒出点熟悉感,再想,这点熟悉感又跟烟样散,捕捉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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