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封寒进来就没准备走:“不用,跟你起,比睡十个小时都有用。”
这句话祈言不知道应该怎接。
因为他能意识到,这句话不符合逻辑,其中包含着他现今还无法理解情绪。
所以他选择沉默
陆封寒看就懂:“手里事情都处理完。驻扎最近那支反叛军,长官是唐纳,疑心病重,前年都没有现身,他八成已经脑补几十种可能。而这次首战大败,短时间内,他们肯定搞不清到底是怎输得这快、这惨,说不定还会担心内部有人泄密,心急火燎地上下找叛徒。”
“所以暂时不会有战事?”
“对,暂时不会有,唐纳不敢轻举妄动。”陆封寒领着人往外走,“除执勤人员外,别全安排回去睡觉,养精蓄锐,才能拿个二次告捷。”
不过路从指挥室到祈言房间,还是陆陆续续遇见不少穿军装士兵。从神情就能看得出,虽然陆封寒命令各自休息,但憋屈许久后首战告捷,振奋无数人神经。连指挥舰空气里,都被某种成分不明兴奋因子充满。
陆封寒带着祈言,不长段路走得极慢——没走几步就会有人停在通道侧,挺胸收腹行军礼,陆封寒只好停下步子,认真把军礼还回去。
为避免冲动,陆封寒拢着祈言手,谈正事:“从今天开始,是不是要开始减药?”
祈言:“对,伊莉莎是这安排。不过这个药研究出来后,只有服用过,光计算机跑跑很多数据,可缺乏临床经验。”
陆封寒特意跟伊莉莎通过两次话,谈都是这个问题。
这种药物主要是为剥除祈言情绪,维持“绝对理智”状态,以对抗记忆混淆和负面情绪冲击。
现在陆封寒已经回来,伊莉莎认为,祈言记忆中虽存在许多强烈负面情绪,如潮水不绝,但陆封寒足以成为长堤。
给祈言看,让他知道自己在做什。
祈言听得认真,喝完营养剂,又不由地往陆封寒站近半步。
由此,从身体深处泛起寒冷淡几分。
想起陆封寒之前在设备室说过话,祈言将自己手伸过去:“冷。”
陆封寒有些惊讶。
倒是对跟在陆封寒身边祈言,这些人都只悄悄打量,多眼不敢看,行完礼就走。
陆封寒知道文森特应该把祈言登舰身份圆好,没什担心。
进房间,祈言找到透明药瓶,将次药量倒在掌心,又从其中拿开片。
陆封寒给他端来水。
吃完药,祈言开口:“你……要不要先回去休息?”
只是几方都很慎重,担心突然停药,会引起祈言强烈戒断反应。
陆封寒熟悉祈言习惯:“药是会儿吃?”
“嗯,不过在房间里,没带。”
“陪你回去。”
祈言目带询问。
但几乎是立刻,他拢住祈言递来手,用自己体温给他取暖。
陆封寒动作自然无比,祈言反倒为自己行为备注句:“你说过,手疼,做噩梦,哪里不舒服,都可以找你。”
陆封寒心里软塌,侧脸掩去唇角笑。
太乖
他几乎能听见自己颈侧动脉突然急促搏动声,心上随之涌起股急切,想抱抱眼前人,又担心把人吓到,强行抑制突如其来情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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