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是什傻话?”神仙笑得让他觉得有些陌生,“你当然要跟村里人起搬走,留在这里做什?”
“不走!”大河红着眼吼道,“不走!跟你起!他们要淹山,就让死在这里!”
神仙突然用力挣脱他手,退后步,皱着眉头看着他。
“你要死?这年轻就要死?为救你遭受天罚,失去大半神力,将脸害成这样——就是为你这样糟蹋自己性命?”
“不是糟蹋!不想你受罚!,不是!想跟你起,不是糟蹋!”大河语无伦次地辩解着。
大河惶惶然地,将他白日里听闻说出来。而山神神色微滞,竟是有些不可置信。
“淹山?这山这高,要怎淹掉?山上飞禽走兽这多,他们是要丢下不管?”
这点就是神仙孤陋寡闻。人都可以不管,飞禽走兽算什。
然而低头思索会儿,他却是平静下来,摇头道,“料他们是不能淹整座山,顶多是山脚村落,百多年前山下大涝,见过。”
大河竭力摇头,“村支书说会全部淹掉,山尖都没有!”
!所以什都不要留,全部撤走!”
大河定定地站在那里,村人们唧唧喳喳讨论声音不绝,而他只觉得万籁寂寂,而后轰然之间,声惊雷炸响在他耳边。
他随着那雷声笔直地倒下去。
醒时候,是在三舅家床上,他三舅吧嗒吧嗒抽着烟杆子,见他醒,叫他三舅妈去倒碗白糖水。
“怎,你这娃?”他三舅问他,“好点没得?脑壳痛不?”
“哦?”神仙皱眉冷笑道,“你这个意思,倒是当初不该救你?任你死在庙前,就地刨坑埋,可不就是跟起?横竖你都是死,原来是白受罚!”
他这伶牙俐齿,大河哪里辩得过来,慌得满脸涨红,追上来抓着他手要再诉衷肠,却被神仙拂袖扫开去,“你走吧!该搬去哪里去哪里!反正这里都要淹,你以后都不用来!”
这骤然变故,大河完全地猝不及防,惊恐地瞪起眼睛,他那脑袋里哪里是声炸雷,简直是天雷滚滚轰然不绝——他实在不明白怎短短几句话就变成这样!
山神沉默良久,“……如果到时候真是如此,那便是天命。挣扎不得。”
大河愣愣地看着他,突然拽住他袍子,激动地瞪大眼睛。
他不管什天命,只是想问,“那怎办?那你去哪里?村支书说要全部搬走,把你庙起搬走!”
山神看着他,淡淡笑下,揉搓着他凌乱短发说,“瓜娃子,能去哪里?是山神,不管有没有庙,都要守着这座山。”
大河抓住他手,急切地道,“那陪你,留到山里头。”
他昏沉地爬起来,要往屋外走。
他三舅拉住他,“把糖水喝老再走!你慌到做什去?晓得你恼火,晓得你喜欢山里头,不想走,但是不走也不得行,明年子就淹完。”
他仍是摇头,像中邪样,挣脱他三舅就往山上去。
天色已经晚,山下旅游区护栏早早地上锁,大河绕小路翻栏杆上山。两手空空地,便去躺倒在大石头上。
神仙出现在烟雨朦胧秀丽山水画境里,捧住他惨白脸,“怎?出什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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