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炡不知道他为什突然问这个:“十年吧。”
“有人相处十年,白首如新;有人甫相见,便倾盖如故。”宋平拍拍他肩,悠然笑:“所以世上才会有心有灵犀这四个字,明白吧?”
林炡:“……”
宋平推开病房门走进去。
杨成栋正带着手下守在病床边,见门被推开,立刻呼地站起来:“宋局!”
宋平闻声回头,帽檐下眉峰紧,赫然只见是林炡。
顶层单间病房安静无声,走廊光可鉴人。电梯门缓缓打开,宋平率先抬脚走出去,淡淡道:“不愧是搞网络安全工作,你鼻子可是够灵啊。”
“也是听说昨晚吴雩从昏迷中清醒,今早步支队也终于醒,所以才赶来看看。”林炡跟在他身后,微笑道:“不过比不上宋局——听说宋局从半个月前就开始天天跑医院守着步支队,这频率连步支队亲表兄都比不上,真是慈父心肠啊。”
他们两人脚步错落踩在空旷长廊上,宋平头也没回:“你想多。严峫来不是因为市局下禁止令,只有跟市委几个老头子能亲自来医院询问步重华苏醒情况,其中又比别人多来三五次而已。”
林炡笑笑,若无其事地话锋转:“不过这世上缘分还真巧。”
脸。
那是夏末最后场倾盆,bao雨。
·
狂风从远方浩荡而来,卷起街道边落叶,刮过高处变换红绿灯,淹没摩肩接踵车流行人,裹着巨大城市气息冲上高空,消失在层层阴云叵测天穹下。
秋雨下过场,又下场。
“情况怎样?”
病床上步重华沉沉躺在被褥里,输液袋正滴滴往他手臂静脉吊水,仪器上显示着平稳心跳。他双眼紧闭、脸色平静,除还有些苍白之外,比之前已经好很多,相比之下杨成栋反而熬得形容憔悴:“报告宋局,上午又醒次,已经能开口说话,就是说句要喘三下,还非要管叫张小栎,听着感觉是在骂。医生给点药,说吃完要睡四个小时,醒来再看情况能不能下床活动——算算这时候正该醒,正打算去叫人呢。”
宋局说:“甭叫,已经跟市委纪委打
“怎?”
“听说步支队手术非常成功,但偏偏就是直醒不过来。直到上个星期医生说吴雩状态好转,步支队也突然宣告脱离危险;昨晚吴雩彻底清醒,于是今天凌晨步支队也就跟着醒。”林炡眨巴眨巴眼睛,似乎感觉挺有意思:“大概是步支队冥冥中能隔着两层楼感应到吴雩状态吧,传说中心有灵犀也不过如此。”
两人前后走到病房门前,宋平突然停下脚步,回头看着林炡,上下打量他圈。
林炡礼貌地:“您——?”
宋平问:“你跟吴雩认识多久?”
市中心橱窗里夏裙换秋装,环卫工唰唰扫去人行道边枯叶,公园里晨练老人穿上开衫和长裤。
气温天天变凉。
出租车停在市院门口,司机啪地打下计价器:“二十八元,谢谢!支付宝还是微信?”
后座上戴帽子和口罩宋平递过两张钞票,示意不用找,蹒跚地下车,穿过马路向住院部大楼走去。
就在这时,他身后有人快步赶上,扬声道:“宋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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