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翔坦荡迎着他打量目光,舌根泛起阵阵苦涩,但他强迫自己咽回去。身旁禁毒支队兄弟们都强忍着粗重呼吸,只有个前不久刚被秦川亲手转正小警察忍不住,不顾看守阻拦,冲动地向前迈半步:“秦队,你到底是不是被冤枉!你说话呀!”
他这话出,又有人按捺不住:“是啊秦队,不相信你会干出这种事!”
“你定是被冤枉,是不是?!”
“你快告诉们是不是啊!”
……
建宁市看守所。
铁镣声从阴冷长廊尽头远远传来,翘首以盼马翔跟其余几个禁毒支队刑警同时上前几步,被看守为难地拦住:“那个……”
“明白明白,”马翔摸根烟塞过去,对方冲他丢个爱莫能助眼神。
市局三天两头送人提人,但凡稍微有资历刑警,案子多时候每个星期都要来回跑几次,深夜或凌晨紧急提审算是家常便饭,跟看守所狱警都是老相识。
但眼下这种情况却跟以往不同,按纪律他们本不应该出现在这里——
“你这是上哪儿去?”江停问。
“去个现场,离市区有点远。今晚可能回不来。”
“……”
“可能要忙到明天上午,唉,也确实烦。”严峫顿顿,咽口唾沫,又说:“——好好吃饭,晚上再给你打电话,啊?”
江停无声地点点头,轻声说:“好。”
局看看现场,跑跑腿啥。异地婚姻难以维系,建宁工资高物价低,温暖湿润空气好,你说是不是?”
江停低声说:“是。”
“抽空再去国外办个婚宴,把们家里人都请上,你说怎样?”
江停笑起来:“你今天怎这多话。”
严峫却很坚持:“行不行,嗯?问你话呢?”
秦川收回
看守所向上反映,秦川有重要线索想交代,经上级研究后,决定今天转移去省厅。
金属撞击声越来越近,长廊远端窗口前突然闪现出晃动人影,秦川被两名狱警押着,缓缓向门口走来。
“是秦队……”
“秦哥!”
秦川似乎也没想到有人会来,时倒愣下,但脚步没停。
转向灯还在滴答,严峫挂电话,眼底那连自己都没意识到笑意尚未完全褪去,内心就涌起丝丝带着酸痛冰凉,仿佛整个人被吊在悬崖半空,上不着天下不着地,只有风呼呼地从脚底渗进四肢百骸。
车窗外喇叭声、喧哗声、引擎启动和刹车声响突然都变得非常遥远,侧视镜中映出严峫晦暗不明侧脸。半晌他终于打开车载蓝牙通讯录,轻轻拨通另个号码——
“喂喂,严队?喂?”
“老齐。”严峫眸光沉郁,说:“正在去恭州路上,到以后通知你,雅志园小区门口见。”
·
“行行行……办个满汉全席,随便你。”
“那你可算答应,记住啊。”
“嗯嗯,答应。”然后江停突然想起来什似,猝然补充:“——但那茶饼你不能再拆第三个!就留着让它们下小茶饼吧,真不喝这玩意!”
严峫失笑道:“就你事多。”
转向灯发出轻微滴答声响,严峫双手扶着方向盘,眼底映出前方排队驶向高架桥车龙。更远处天幕苍灰,云雾浩渺,风吹着哨子从车窗缝隙中灌进车厢。
请关闭浏览器阅读模式后查看本章节,否则可能部分章节内容会丢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