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人旦连死亡都置之度外,身后骂名再大又有什重要呢?
——但目前这个情况,跟他预计又有所不同。
顾
“对于这样患者,般们都建议保守治疗。”赵医生叹口气,遗憾道:“尽管治愈可能性可说是微乎其微,但如果以舒缓方式,日积月累慢慢对患者予以正面影响,还是有希望保持不再恶化……”
这意思就是治不好,尽量养着吧,下半辈子最好也就这样。
方谨脸色沉郁,“还有任何能稍微恢复清醒可能吗?”
“也不是完全没有吧,只是极其微小。”赵医生笑道:“而且那真需要长年累月积极影响,照顾人必须极其耐心、细致,确保不让病人受到丝毫刺激,实际操作上难度非常大……”
顾父在初步出现精神分裂症状时,柯家人应该没怎管他,柯文龙也懒得过问,那几个看守便问疗养院要专门对付狂躁病人轮椅,然后用束缚带把他手脚绑在上面。
都已经是半小时以后。赵医生在管家带领下急匆匆下楼来到客厅,见方谨立刻陪笑道:“不好意思,耽误久点,打针镇静剂才……”
方谨坐在扶手沙发上,放下文件道:“明白。”
他说话不多,但每个发音都清晰简洁,带着上位者那种平静缓和却不容置疑力量。
——他也确实是明白。
自从把顾远生父带回顾家后方谨就发现,只要在周围佣人不那多情况下,每次自己出现,顾父都会情绪激动、攻击欲极强,有时还会大声嘶吼些“别杀”、“不许动”之类话,有次甚至清晰叫出方孝和名字。
这样虽然能确保他不在发病时伤到自己,但长期下来对病人负面作用肯定更大,顾父神智便在长年累月压抑和狂躁中越发扭曲,以致到今天不可收拾地步。
沉疴良久,不是朝夕就能改变事情。
方谨若有所思地垂下眼睫。
他原本打算如果顾父神智稍微好转,就将切和盘托出,然后破釜沉舟叫顾远回来父子相认,让二十多年来切都曝光于天下;此后顾远怎处理他,是杀是剐还是拖出去鞭尸,方谨也都无所谓。
他从最开始,就不觉得自己白血病被治愈希望很大。
也许是方孝和给他带来刺激非常深,甚至多年后看到与之相似方谨,都能勾出这狂躁情绪来。
赵医生不明就里,上前殷勤地和方谨握握手:“幸会幸会,方副总,不好意思让您久等。今天给患者做些基本检查,这是些初步结论……”
他从公文包里抽出检验报告来双手奉上,方谨接过来,随意看眼那满纸密密麻麻专业术语,反手轻轻压在茶几玻璃上:“您说,听着。”
赵医生也知道像方谨这样人,绝不会像平常病人家属那样,有耐心去跟医生逐字询问分析那些专业名词。所幸他早有准备,立刻便不慌不忙道:“是这样——检查后发现,季先生精神状况非常混乱,是因为被长期压抑后受到惊吓刺激,在精神初步出现问题时,又没有得到良好疏通治疗,相反常年被人用对付狂躁症患者束缚带绑住,因此在多方面消极作用下才造成现在结果。”
方谨眼梢微微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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