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念月走远些,声音轻轻地落在惠妃耳中:“待回府中,就叫父亲送去读书。保管不叫斗蛐蛐儿误正事。”
惠妃顿时好个气血上涌。
不。
没有。
没有叫你去读书!
钟念月叫香桃接住匣子,又道:“不过知晓姨母是疼,这便收下。”
惠妃脸上笑意都快维持不住:“啊……嗯,月儿懂姨母心就好。去,去吧。”
钟念月看向兰姑姑。
兰姑姑突然间福至心灵,猜到什,连声道:“娘娘,让秋禾送姑娘出去吧。”
惠妃被她弄得莫名其妙,只觉得今日到处都是怪怪,让人觉得不顺、心烦。
小宫女道:“兰姑姑还歇着呢,奴婢去吧。”
惠妃心下微恼,心道这兰馨实在是日不日。
“去吧。”惠妃沉声道。
不多时,小宫女取个匣子来。
等兰姑姑休整好,进到殿中,正好见着惠妃赏赐钟念月匣子黄金头面。
皇上亲大哥,远昌王。
惠妃纵使膝下有太子,也是不敢这样得罪人。
惠妃咬咬牙,生怕说出口话再被误传去,于是只得改口道:“姨母意思只是,怕你因着玩乐耽误正事。改日……改日远昌王妃到宫中来,姨母便厚着脸皮,为月儿,去同她说说,好不好?”
钟念月心满意足地点点头,又问她:“姨母还有什要说?”
惠妃又噎噎,总觉得钟念月口吻不大对劲,听着……倒好像她在钟念月跟前矮头似。
当朝女子也可读书,六岁就可入私塾。尤其贵族子女,若是家里有意,早早就能送入国子监读书。
男子要考学,而女子学到十四五岁,便也不再学,这时候才开始分男女大防,于是返家准备亲事。
那国子监里多少王公贵族……就怕钟念月入学,看得花眼,哪里还记得什表哥?
光是想到这里,惠妃就觉得眼前黑,直想昏倒算。
钱嬷嬷也不晓得惠妃真面目,听钟念月话还老怀
但惠妃还是点头,免得在钟念月面前与宫人多费口舌,掉脸面。
惠妃宫中大宫女秋禾站出来,送着钟念月往外走。
钟念月走到门边上,突地回个头,又冲惠妃笑笑,道:“知晓姨母为着想,那便听姨母吧。”
惠妃头雾水,心道,你要听什话?
能不玩蛐蛐儿,还心惦记着你表哥吗?
不知为何……反正就……哽得有点难受。
惠妃道:“那日高家姑娘行及笄之礼,备也是黄金头面。今日姨母也赠你套,免叫月儿落人后。”
钟念月伸出手指,拨弄两下匣子,懒洋洋道:“才不与她般品味。”
惠妃:“……”
兰姑姑:“……”
但她怎想,也想不到钟念月早不是原身。所以只当钟念月是当真对表哥没什兴致,言语间自然也就不再捧着她。
惠妃今日是想将钟念月叫进宫,赏赐些东西,再用长辈慈爱将她哄得晕头转向,免得与太子生龃龉。
这下倒好……
什算盘全砸烂。
“姨母……姨母只是为瞧瞧,你身子如何。如今你既大好,姨母也就放心。”惠妃脑中百般念头闪过,但嘴上还得绷住,“兰馨,将东西取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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