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随安听见底下人传话时,也以为自己听错。
“她要见?”
“应当是吧,公子,这……”小厮为难地望着他。
书童听完,倒是为公子心生不悦。
公子这样累,做妹妹怎好叫哥哥去见她呢?
小太监听得傻住。
殿下真、真要哄这钟姑娘?
钟念月归家时,钟家大公子正巧回来。
她顿住脚步,在花厅里坐下,边捧着茶盏喝,边道:“将哥哥请过来……”
下人们以为自己听错。
什锦山侯?
怎还要叫这人陪着钟念月玩?
钟念月懒懒打个呵欠,道:“嗯,表哥,先回府。”
秋禾恨不得背着人健步如飞,当即就坡下驴,连声告退。
祁瀚:“……”
祁瀚:“表妹。”
钟念月:“嗯?”
每回钟念月从他母妃那里离开,都会缠他缠得更紧。
祁瀚等会儿,却没等到钟念月再开口。
倒是秋禾两股战战,像是快站不住,望着祁瀚目光充满痛苦。
到底还是亲生妹妹。
钟随安年幼时,还曾有过点兄长爱护之心。
钟随安:“走罢。”
等到
大慰呢。
只有那穷人家才觉着女孩儿书读越少才越好。
这世家贵族,哪有这样认为?不说入国子监罢,家中讲究,还会特地请些名儒来教导女儿。这有满腹学识,见识广远,那些高门方才争着求娶呢。
等钟念月又让秋禾背着她出宫去,钱嬷嬷也不觉得自家姑娘骄纵,反而激动得要抹泪呢。
“姑娘长大,姑娘长大……”她反反复复这样说。
钟随安确是累,眉间还嵌着丝疲色。
他问:“今日姑娘去何处?”
底下人答:“去宫里,好像是惠妃娘娘请过去。”
钟随安目光闪。
是为着太子事?她难不成是被太子气哭?
钟念月很少问起自己兄长,对兄长畏惧多于亲近。这都是因为大公子太像老爷缘故。
姑娘与老爷也不亲近。
今个儿怎、怎……
不等钟念月再开口,香桃就扭头道:“还愣着作什?姑娘不是说,去请大公子来呀?”
小厮愣愣点头,忙转身去。
祁瀚目送着他们走远,心中滋味儿不是个滋味儿,反正就复杂得很。
钟念月这回出来,没有缠着他。她没有和他多说句话。还有什锦山侯……他母妃怎?
祁瀚张张嘴。
小太监见他神情不大好,不由怯怯出声道:“殿下心情不大好,是不是奴婢方才在上书房说错什话?”
祁瀚当然不会接这句话,只垂眸道:“方才……忘记同表妹说,给她剥许多松子。”
祁瀚:“……”
祁瀚:“母妃今日与你说什?”
钟念月张嘴便是:“说锦山……”
秋禾吓死,连忙道:“没说什呢,惠妃娘娘只是问几句姑娘身体如何,又说,说改日要请锦山侯陪着姑娘玩儿呢。”
祁瀚面色有点难看。
香桃不懂得这和长不长大有什干系,反正姑娘开心,那她也开心。
只有秋禾满头大汗,颗心沉又沉。
回去路上,倒是没再碰见龙辇。
却是撞上太子。
祁瀚步上前,等看清秋禾把钟念月背在背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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