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皇子面色古怪道:“不是带来,是她不知道使什法子自己来。这是……”
不等他说完,钟念月指自己道:“叫叔叔。”
大皇子愣。
钟念月理直气壮,眼睛都不眨下:“别看面嫩,辈分却是比你们高。”
晋朔帝立在不远处,轻笑声:“嗯,确实是要高些。”
三皇子皱眉道:“来拖后腿?”
钟念月摇摇头。
如今治水论都读完五页啦,多牛逼,你页都还没读过呢。
三皇子用力抿下唇:“又要给你烤肉?”
钟念月原本是没有这样想法,但他自己都送上门来,于是点头道:“那便多谢殿下。”
那不得是跪着求吗?
晋朔帝轻叹声:“过来,快些,天色渐晚,会儿便没功夫。”
钟念月挪挪,将自己卡在桌案前与他膝盖前缝隙间。
晋朔帝哭笑不得地看她眼,倒是没有多说什,只指着那行字,道:“十里开水门,更相回注,是沉沙固堤之法,越到下游,便越少见黄沙。”
正如晋朔帝所说,天色渐晚。
钟念月:?
她瞧瞧让自己挤到边去晋朔帝:“陛下那里挤得很,不去。”
晋朔帝看着她,只低声重复遍:“念念,过来。”
钟念月:“坐哪里?”
晋朔帝指指自己腿。
下桌案也就那大。只见它分作两半,大半和小半。
那小半上,便堆着晋朔帝快报奏折与两三本古籍,堆得高高,几乎要连那御笔、砚台都放不下。
另外大半,就摆本治水论,钟念月半趴在那桌案前。实在是鸠占鹊巢,作威作福啊不是。
钟念月忍不住转头扫晋朔帝眼。
晋朔帝正襟危坐,神色都不变下,丝毫没有因为她过度霸占,而露出不快之色。
孟公公闻声心下惊骇。
三皇子冷嗤声。
倒也没说烤还是不烤。
那厢大皇子注意到动静,只觉钟念月实在是个生面孔,便忍不住走过来,沉着脸问三皇子:“这是何人?三弟,是你带来?”
还自以为抓着三皇子错处。
不过三皇子荒唐也不止日,也难怪他这样想。
晋朔帝同她说完没多久,他们行人便暂且扎营歇息。
也就是这时候,三皇子方才见着她。
三皇子可以说是见钟念月见得比太子还要多人,哪怕钟念月换身衣裳,他也眼就认出来。
“你、你你怎会在此地?父皇怎将你也带来?”
钟念月点头,低声“唔”,道:“是啊。”
钟念月:?
你不对劲。
晋朔帝坐在那里,身形巍峨,他柔声道:“念念,求人该要有求人态度。”
求人态度就是坐你腿上吗?
那也不对啊。
这人当真是个极合格皇帝,无论身处何地,都丝毫不影响他处理政务效率。
“又是哪里读不懂?”晋朔帝突然抬眸问。
钟念月暗暗嘀咕,他对她目光这样敏锐?
钟念月忙指指书上行字。
晋朔帝道:“过来,朕教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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