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右相——”
目光匆忙躲闪开,忽然就忘方才激愤痛惜,忘眼下荒唐处境,满眼满心都只剩下那个明亮笑意。
威风赫赫摄政王局促得几乎同手同脚,仿佛瞬间变回当年那个生涩稚拙少年,微抿起唇角,含混着低声开口:“右相笑什……”
“想不到堂堂皇叔摄政王,居然也会意孤行,胡闹到被皇上软禁地步。”
陆璃缓声开口,嗓音还带着高烧未退沙哑虚弱,语意却毫不遮掩地透出分明愉悦。
“你现在狠得下心,就不怕将来会后悔吗?”
身形蓦地颤,宋执澜缓缓挺直身体,脊背已经锋利成柄伤人伤己利剑。
“都已经做,没什可后悔……”
像是急迫地想要逃离什,少年天子匆匆拂袖而去,再没回头。
御林卫忠实地执行皇上命令,森严驻兵转眼将偏殿围得水泄不通。
打断。
“皇叔要护着他,好,朕可以暂时不将他下狱,但死罪却免不得——他罪状皇叔也都听见。抛开私情不论,陆璃已然千夫所指罪不容诛。朝堂之上罪名已定,君无戏言,朕不过刚即位,还不敢做出尔反尔昏聩之君。”
迎上宋戎看着自己仿佛什怪物般错愕目光,宋执澜心底越发生出些近乎荒唐苦涩自嘲,轻笑声,转身离去,语气愈发凉薄。
“既然皇叔这想陪着右相,那就直陪在这里罢……”
宋戎神色骤愕,才上前步,兵戈铿然出鞘,御林卫已经沉默着拦住他去路。
哑然半晌,宋戎摇头轻笑,快步走过去,试探着朝他伸出手:“也没想到,右相居然也会幸灾乐祸……”
“不仅会幸灾乐祸,还颇会记仇,王爷敲那掌,陆璃可还记在账上。”
看到对方掀锅不成反被软禁,苏时实在身心舒畅,没有再推拒他搀扶,由他扶着往榻边走去。
太医们都已散去,屋里没有旁人。宋戎满眼都是那双清凌瞳眸中轻浅笑意,心底暖流浸润,几乎没心思听他说什,只是胡乱点头附和:“好,右相记着帐,回头找来讨。”
那双眼睛里微微显出些讶异,随
宋执澜在殿门口立半晌,激烈起伏胸口渐渐归于平复,眼底却已寸寸彻底黯淡下去,颓然回身,目光忽然微凝。
陆璃不知什时候醒,正靠着门沿望过来,也不知道已将这场闹剧看多少。
刚趁对方不备把人敲晕过去,宋戎心里慌,再没面对少年天子时凌厉气势。忐忑走过去,做好准备面对陆璃质问谴责,抬头迎上那双清凌眼眸,心口却怦然跳。
那双眼睛里,居然掠过极清浅笑意。
虽然只是闪即逝,却依然像是在昏暗偏殿里投进缕明亮光线,眼前人影同十三年前那个跨马游街少年恍惚重合,叫人心口酸楚滚烫。
他与陆璃,居然就被留在这处僻静阴冷偏殿之内。
“皇上——”
隐约感觉到对方定是误会什极重要事,宋戎推开兵刃疾步上前,却又被为首御林卫持剑拦住:“君命难违,还请摄政王行个方便。”
“宋执澜!”
怒气终于再压制不住,宋戎把攥住横在面前锐利剑锋,目光如电,落在因为被叫出名字而忽然驻足少年天子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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