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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太医眼睛瞪得更大。
过大半个时辰,老太医才留下沓厚厚方子交给顾蔼,反复嘱咐他回府后务必日日煎服不可懈怠。
顾蔼见他说得严重,也只好半信半疑应,接下方子塞进袖中。老太医见他动作间扯到腰处仍不由轻吸冷气,不禁捻须轻叹:“如此看来,小王爷实在心念纯厚……”
“小王爷直都是很好孩子。”
太医院平日里与世无争,哪天乖乖喝药小王爷给太医们都留下不错印象,谁也想不到他竟还是个能言不合抢人回府主。来得太医都有些忐忑,生怕什时候不小心,就要被这位皇上都惧小皇叔在逸王府扣下。
年纪最大老太医见多识广,只说那日见顾相爷送人过去就已猜到后续,是几人里唯不觉得惊讶。笑吟吟随着据说飞扬跋扈动辄举鞭伤人小王爷进王府,还在背着手念叨他肩膀没好就跑出去乱骑马。
小王爷居然还乖乖低头认错。
太医们觉得更叫人害怕。
被软禁相爷没什大碍,膝盖虽然跪得血流不畅,却也因为及时被扛回来,没再伤得更重,更不至于落下什毛病。小王爷胳膊也养得好不少,虽然策马扬鞭好生折腾通,也没再错位伤重,只是夹板有些不正,又重新调调便也无事。
。
顾蔼下意识屏息,张张口想要说话,却又不知该如何开口,只是定定望着他,声音轻缓:“澄如……”
“听这个故事时,心里就在想着……若是跪着时候有人冲去拦着,有人陪在边上,有人支撑相伴着块儿走下去,是不是要比个人沥尽心血,个人日日煎熬,个人舍生赴死要好过些。”
陆澄如摇摇头,没再看他,唇角温顺安静地翘翘,起身端着水往外走去:“先生志向,不敢拦,可不要先生个人。”
顾蔼静坐良久,抬头望着他,慢慢阖起眼。
顾蔼喜欢听人夸赞陆澄如,闻言便露出笑意,眼中也透出几分亮色:“是见过最好……心性纯善,天资又好。无非看起来格外倔强些,其实
老太医诊治妥当,收拾东西正准备走,忽然被顾蔼抬手拦住:“葛老留步。”
见当朝首辅似有难言之隐,老太医花白眉毛挑挑,随手将其余人轰出去,笑吟吟绕回榻边:“相爷还有何事?不妨直说……”
老太医是顾蔼亲自请回来,进宫之前在各处游历,不知见到过多少奇闻异事,也不知比寻常人多见些什奇怪东西。顾蔼见他便发憷,却还是勉强横横心,压低声音道:“葛老可还有——治腰法子?在下此前不慎——”
“相爷腰这就不行?”
老太医捻着胡子脸诧异,顾蔼背后紧,却也只得硬着头皮点头,勉强低声解释:“小王爷身手太好,顾蔼力有不济……”
少年王爷肩背锋锐成并出鞘剑。
顾蔼被扣在逸王府。
皇上依然死守着懦弱怕事人设,对着这个小皇叔也摆出副无可奈何软弱架势,徒劳派人去宣旨,在瑟瑟寒风里吃个时辰闭门羹,就放弃把被当众抢走首辅找回来念头。
当天傍晚,几个太医被送到逸王府门口。
这次门开,陆澄如亲自迎出来,把太医们客客气气地迎进府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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