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年之事。”云琅轻声,“于他而言,该挫骨扬灰。”
当年端王被投入狱中,禁军察觉有异,度几乎按捺不住,想要去圣前请命、闯御史台救人。
云琅拿兵符,死令禁军不准妄动,叫朔方军水泄不通围陈桥大营。
风雪刺骨,云琅深吸口气,又点点呼出来。
有声音在他脑海里,盘踞不散。
云琅阵头疼:“你怎也——”
刀疤骤紧眉抬头。
“……算。”云琅指指桌边,“钥匙。”
刀疤愣愣,扑过去拾起那把钥匙,替云琅开锁。
自从进御史台,云琅已经被钉大半个月镣铐,终于拿下来,手脚陡轻,忍不住松口气。
“死不。”云琅深吸口气,点点呼出来,“刺客是哪来?”
刀疤跪在地上,沉默半晌,摸出块沾血侍卫司腰牌,放在他面前。
云琅然,点点头:“怪不得。”
他才到萧朔府上,就有人急哄哄来灭口,无疑是怕他说些不该说话、做些不该做事。
当初场惨变,盘根错节、牵扯太广。
云琅扶着桌沿,尽力想要站直,胸口却依然疼得眼前阵阵泛黑。
他抬起手,攥住衣料缓缓,每喘口气却都如同千斤重锤,高高举起,结结实实砸下来。
云琅有些昏沉,撑着慢慢滑坐在地上。
视野被冷汗沁着,看什都是模模糊糊。云琅靠着墙,闭着眼缓会儿,低声开口:“刀疤。”
窗户被猛地推开,道身影跃进来。
次置办点心衣物,无论何等精细,都有你份。”
“府上管家下人,都与你熟识,任你来去自如。”
风雪凛冽,屋内静得慑人。
萧朔逐字逐句,声音冰冷:“是告诉你,禁军虎符放在什地方。”
云琅屏住呼吸。
“……让们去救人!那些人定然要陷害王爷!”
“是们自行请命,不牵累旁人……”
“放们出去!”
云琅活动着手腕,察觉到刀疤神色,哑然:“这就要哭,沙场上受伤不比这个重得多?”
“沙场杀敌,岂是这般折辱!”
刀疤压不下激切:“少将军,难道就任由他们这样对你?!那个琰王——”
云琅睁开眼睛。
刀疤被他淡淡扫,慑得呼吸微摒,本能闭上嘴,埋头跪回去。
为灭他这最后个活口,已经上天入地折腾五年。
刀疤双目通红,跪片刻,又去使蛮力掰云琅腕间手铐。
云琅试着挪下胳膊,实在没力气:“不必费事……”
刀疤哑声:“少将军若再逞强,勿怪属下鲁莽,动少将军胎气。”
云琅:“……”
风雪盘旋半宿,也总算寻到机会,跟着打着旋往窗户里灌。
黑衣人想去扶云琅,又怕他着冷风,手忙脚乱去关窗户,被云琅叫住:“透透气。”
刀疤咬牙,半跪下来。
云琅咳两声,不甚在意地抹抹唇角,拭净殷红血色。
刀疤再忍不住,怆声:“少将军!”
他撑着桌沿,肩胛绷绷,喉间漫开片血腥气。
“若要你命。”萧朔缓声,“绝不会是下毒这舒服。”
云琅静立半晌,抬起头,轻抬下嘴角。
萧朔不再与他浪费时间,抛下柄钥匙,带玄铁卫出门-
不出半柱香,屋内已彻底清净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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