歇这会儿,他也攒些力气,撑起身,从香炉中取三支香。
云琅把香拿在手里,轻轻攥攥。
屋内空荡,风雪呼啸。
云琅回忆着来时路径,找找方位,朝旧时端王府祠堂跪伏在地,无声拜三拜。
雪夜寂静,云琅额头滚烫,用力抵在地上,闭紧眼睛。
云琅算算时间,估计上房丫鬟应当都备得差不多,往外轰人:“快走,看着就头疼。”
“少将军什时候回朔北。”刀疤小心抱过绒毯,替他盖上,“们天天让少将军头疼。”
云琅失笑,抬腿虚踹。
刀疤不闪不避,由着他踹下:“少将军。”
云琅抬头。
刀疤埋头跪在地上,声不吭。
云琅有些头疼,撑着坐直,缓些语气:“好事。”
刀疤闷声:“自从少将军回来,没件好事。”
“……”云琅近来越发糊弄不他们,想抬腿踹人,实在没力气:“帮去买些棉花,棉布也要。”
刀疤愣愣:“做什?”
“镇远侯觊觎禁军统领已久,莫非就是你们云家捣鬼?”
“监守自盗,卑鄙小人!”
“云琅。”
云琅闭上眼睛。
六年前,也是风雪夜。
“当初事……”刀疤沉默半晌,“为什不跟琰王说实话?”
云琅呼吸轻滞,静静坐半晌,低头笑。
他垂视线,将暖炉揣在怀里,往椅子里靠靠。
刀疤知道他脾性,没再追问,悄悄翻出窗户,没进风雪里。
隔良久,云琅终于睁开眼睛。
云琅看看自己肚子,有些犯愁:“保胎。”
刀疤:“……”
“叫你去你就去,哪儿那多废话。”
云琅没耐性,摆摆手:“去吧,你们几个都给藏好,少来王府晃悠。”
少将军脾气向来大,刀疤不敢反驳。低声应是,关严窗户,又小心扶着云琅起身,坐回椅子里。
禁军陈桥大营,内有云琅拿来虎符死镇,外有云琅带来重兵围守。
连胜站在他面前,殿前指挥使腰牌掷在地上。
“忘恩负义之徒,该被千刀万剐。”
……
云琅咳几声,随手抹净唇角血痕:“去,帮做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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