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太傅越说越来气,喝口茶:“他却说若你闯祸,只管罚他,他再来劝诫管教你。”
云琅不知此事,顿片刻,失笑:“什道理……”
“
“所以您就不敢打,怕是因为开弓练剑磨得手疼,经不住戒尺。”
云琅咳声:“像他那般实心眼,不就被您从小打到大?”
蔡太傅如何不知道他这些小花样,瞪云琅眼:“后来端王来告诉,开弓练剑手上会有薄茧,打着点不疼。”
云琅微愕:“您知道?那您还——”
“还不是那个实心眼小子。”
蔡太傅喝两口茶,润润喉咙,又细看他脸色:“你如今觉得如何,平日里可还难受厉害?”
“偶尔乏力,躺躺罢,没那难熬。”云琅笑笑,“不用您偷着给买泥人玩儿……”
蔡太傅被他平白戳穿,虎脸:“谁说是老夫买?”
云琅咳两声,笑着应是:“这等玩物丧志东西,绝不是您买。想来定然是梦中祈愿,天上掉下来,藏在枕头底下。”
蔡太傅抬手作势要打,看他半晌,又重重叹口气:“你看看你,如今身上哪还有个容得教训地方。”
会动手揍你?”
云琅咳声,细想想:“不会,他还怕揍他呢。”
小药童看着云琅瘦削单薄肩背,有些不信,看看他,把自己小药罐偷出来抱着,蹲在榻边。
云琅无从证明,时有些高手孤独落寞,轻叹口气,顺手摸条薄毯拽过来,平平整整搭在自己身上。
他如今用药有不少安神助眠,动辄便容易犯困。打半个时辰瞌睡,觉醒过来,刚好听见两人吵完。
蔡太傅没好气:“他老子刚走,他就进来求。说你要上战场,手疼拿不稳马缰,跑不快,便要被人家欺负。”
云琅头回听这个,时好奇:“他还说什?”
“老夫又不是不好商量,不打手板,罚个禁闭半日潜心读书,总不伤你。”
蔡太傅道:“他却又说,你在外行军风餐露宿、奔波劳顿,身子有所亏空,难得有些歇息时候,不该被禁闭再占去半日。”
“老夫气得不行,只得对他解释,老夫并非有意罚你,只是玉不琢不成器,若纵着不管,你早晚能闹上天。”
“右手。”云琅实话实说,“左手就算,刚替萧朔挨您戒尺……”
蔡太傅早被他气惯,瞪云琅眼,伸手扶着他背,向软枕上小心揽揽。
云琅又有点不争气,低头抬下嘴角,将眼底热意按回去。
“你小时候最是怕疼。”
蔡太傅扶上他脊背,才觉云琅背后已叫冷汗湿透,忍不住皱眉:“当年打戒尺,人家萧朔闷声不吭,你喊得坤宁殿都能听见。”
梁太医本就因为当年事抱愧,论起口舌之争,也远不如饱读诗书当朝名士。怒气冲冲扔下句“竖儒不足与谋”,扯着小药童夺门而出,去扎蔡太傅小人。
蔡老太傅出满腔恶气,从容敛衣坐下,给自己倒杯茶。
“梁太医医术精湛,当年也只是在宫中做事,没有十分把握,不敢将话说满而已。”
云琅刚被起针,撑着坐起来些,无奈笑笑:“您也不要老是提起此事……”
“与他事,你个臭小子少来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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