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脸色彻底沉下来:“朝中议政,不是无端攻讦。若再有此言,便不必说。”
虔国公还要说话,被萧朔不着痕迹望眼,冷哼声,朝枢密使拂袖,退回班列之内。
皇上平平气,扫眼各怀心事朝堂:“此事今日只是初议……尚未定准。”
“今日冬至大朝,是祈来年风调雨
皇上扫他眼,显出些无奈神色,笑笑:
“你是要逼朕亲自给你让座?”
“不敢。”萧朔磕个头,“臣只请不割边城。”
皇上看着他,眼底神色方沉,旁虔国公已寒声道:“老臣也不知道,什时候咱们朝堂已到要议割地求和地步。”
“不是割地,只是重议疆界。”
“虽说各方分权牵制,确能防家专擅,可弄成今日这般,也有些太过……”
朝中议论纷纷,时难定,却也无人敢高声,只格外紧张瞄着皇上脸色。
“虔国公年事已高……扶去旁歇息。”
皇上紧皱着眉,沉声道:“与戎狄重议边境,并非如众卿所想般,只是割地。如今百姓苦战已久,只味兵戈不断、劳民伤财,又有何益?”
“劳民伤财。”萧朔垂眸道,“正该举歼灭,永绝后患。”
宫中,大庆殿。
萧朔漠然跪在殿前,虔国公躬身不退,身后站七八个三品以上将军武官。
朝臣有紧张有观望,有人不安,窃窃低语:“今日琰王疯?这是干什……他与虔国公不是素来水火不容吗?”
“水火不容也要看什事。”
又有人悄声道:“如今要同戎狄割地,无疑是打朝中武官脸,虔国公是武将系,自然要出头。燕云是当年端王带兵守,琰王又岂肯答应……”
枢密使脸色极难看:“还请虔国公慎言。”
“慎言?”虔国公嗤笑道,“重议疆界,把已经打下来城池全划出去,把戎狄放马都不要死水荒滩划进来,个个还觉得自己于社稷有功不成?!”
“若是皇上觉得,朝中将军武官实在不堪托付,不能领兵打仗,索性全叫告老还乡裁撤便是!”
虔国公推开搀扶内侍:“武将都是硬骨头,学不来这般文人治国——”
“虔国公!”
“蠢话。”皇上失笑,看向他时,神色和缓许多,“你没打过仗,年纪又还小,自然将此事想得简单。”
皇上摆下手:“跪着做什?给琰王赐座,起来说话。”
朝中都知道皇上对琰王格外偏爱,两个皇子也从没有过这般厚待,时各有揣测,纷纷将念头压下不提。
有内侍来摆御赐座位,又上前,俯身恭敬去扶萧朔:“琰王爷,您先起来……”
萧朔跪得纹丝不动:“这些年,朝中如何,臣从未多说句。”
“要说此事,也确仓促些。”
翰林学士皱眉:“如今究竟是怎个章程,凡是打仗事,枢密院定,便不用朝堂再议?”
旁*员指指前面:“此事连政事堂都不知道,竟也能直接提到大朝,没看参知政事气成什样子。”
“如今朝中官制实在太乱,冗官冗政,各署职权又有混杂交错,太多事都不知该找哪家。”
御史低声道:“这种事早不是第桩,无非今日琰王少年气盛,忍不住出头,才有机会借机发作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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