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今日办得好差事。”皇上扫他眼,“朕当年应允你,替朕做那些事,便保你个枢密使,可也不曾想你如此竟不堪造就。”
“陛下!”枢密使急道,“与戎狄重划疆界,纳贡岁币,在朝堂之上攻讦端王昔日苦战劳民伤财,哪个不是陛下意思?如今为何
朝臣心有余悸,各自噤若寒蝉,仍各自战战兢兢避着,不敢擅动。
皇上被金吾卫护着,脸色铁青,立在僻静安稳处,视线落在萧朔身上。
乱成这个地步,已再谈不上什朝会。旁中书舍人心领神会,上前道:“今日大朝已结,请诸位大人回府,侍卫司自会护送……”
“护送什?个把刺客罢,个个当真吓破胆子。”
虔国公冷嘲声,拂袖便朝殿外走:“怪不得要赶着去认戎狄当老子。”
“看来真是朕刚即位不久,连规矩也荒废。”
皇上看眼枢密使:“位战功赫赫王爷,就在朕朝堂之上,竟被人如此诋毁。”
枢密使今日已被围攻大半日,闻言咬牙,再忍不住:“陛下!”
“既然当不好这个枢密使,便回家去歇歇,若想不明白便不必再来复朝。”
皇上不再多说,亲自下玉阶,去握萧朔手臂:“此事朕会给你个交代,你——”
顺、国泰民安,本不该提此兵戈之事。”
皇上沉声道:“交由枢密院与政事堂再议,复朝后再说罢。”
“皇上。”枢密使急道,“今日起休朝会,要到正月十五才复朝,若是邻邦因此以为国怠慢——”
“邻邦。”萧朔跪在地上,嗓音冰冷,“原来如今,戎狄已是邻邦,们倒会怠慢。”
枢密使被他嘲讽,连怒带赧,再忍不住:“琰王爷,大家同朝为官,为是江山社稷、黎民百姓!昔日端王与戎狄征战日久,可打出什名堂?还不是劳民伤财、怨声载道——”
他话说得糙,却并非全然不在理。方才慌乱闪避几个枢密院*员面露愧色,也不要侍卫司护送,埋头匆匆走。
有人带头,朝臣也陆续向外鱼贯而出。
偌大个宫殿渐渐冷清,萧朔垂眸,扔手中长刀,重新跪回在皇上面前。
皇上这次却并未去伸手扶他,神色隐晦复杂,立半晌,由金吾卫护进内室。
隔炷香,枢密使终于灰头土脸进来,咬牙闷头跪在地上。
话音未落,惊呼声又起。
趁着他走下玉阶,离开金吾卫护持,旁竟又有侍卫持刀,bao起,径直扑向皇上。
金吾卫原本便已在防备萧朔,察觉有意动,瞬间反应,将皇上扑护开:“有刺客,护驾!”
冬至大朝是在殿内,又有侍卫内外护持,竟在此时出刺客,殿中时乱成团。
金吾卫训练有素,立时扑下来,同殿外闻声赶进来侍卫司并,将那几个刺客卸下兵器,按翻在地上。
话音未落,萧朔已霍然起身,抽出旁金吾卫腰刀,抵在枢密使颈间。
朝堂转瞬慌乱,金吾卫左将军上前步,厉声呵斥:“圣上驾前,不得放肆!”
萧朔眸色冷冽,漠然持着刀,眉宇间戾意压不住地溢出来。
皇上扫眼萧朔身上失控,bao戾,反倒不着痕迹松口气,缓缓起身:“是谁放肆?”
金吾卫左将军不敢多话,扑跪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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