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准不料他竟这般不讲道理,有些诧异,没说得出话。
“不管他背后是谁,要做什,同当今皇上如何博弈较力,驱虎吞狼。”
“自幼统兵征战,弄不清楚朝堂中那些权谋门道。只知道琰王日回不来,便扣下他个人。琰王受分委屈,便从他那儿讨回来十分。”
云琅从容道:“若有日,琰王有意外。就先斩这群混账拜天,再去宰戎狄那些狼崽子拜地。收拾完,再去找他。”
卫准被他话中之意慑得时无言,静默半晌,叹声,慢慢坐回去。
卫准寒声:“下官自知渎职之罪,可如今尚不到认罪时候!朝中已乱成这般,若云将军对无辜百姓尚有半分垂怜——”
“平民百姓,贩夫走卒,只能靠开封尹伸冤。大人守着开封,便不算渎职。”
云琅从窗外收回视线,站起身:“原本也不打算拉拢,借大人用罢。”
卫准紧皱着眉:“何意?”
“派人去给杨阁老带句话。”
究。”
云琅看着他,语气轻缓:“大人禀性嫉恶如仇,向来不平则鸣,却要逼着自己对冤屈视而不见,替汴梁百姓死守开封,远比玉石俱焚四个字难熬得多。”
“云将军今日找下官来,若只是为替琰王说些好话,拉拢下官,便不必麻烦。”
卫准垂视线:“如今朝堂,各方自身难保,党派立场,开封府律不能沾,也不能管。”
云琅不意外,重新换盏热茶,搁在案前。
云琅:“同他过明路,拜家庙,注定要同去同归。”
“有在日。”云琅平静道,“琰王府内,便不是孤家寡人。”
云琅拿过琰王府令牌,递给玄铁卫:“开封尹被琰王府请来做客。什时候,府上见琰王平平安安从宫里出来,什时候自然将人好好送回去。”
“小侯爷!”老主簿听他话音,心头紧,“王爷今日在朝中,可是有什危险?”
云琅并不多说,示意老主簿替卫准看座:“顺便告诉他,不要以为琰王没有亲族长辈护持,王爷回不来,府里便无人主事。”
“云将军。”卫准坐半晌,咬牙低声,“你威胁错人。琰王若被困在宫中,该是皇上有意施威,想要趁机彻底降服琰王,并非——”
“这不管。”云琅笑笑,“只管让琰王回来。”
“若有日,当真能整肃朝堂洗污浊……换个干净开封尹上来。”
卫准视而不见,敛衣起身:“下官自当升堂,审权知开封府事卫准见冤不伸、渎职懈怠之罪。”
他言尽于此,转身就要出门,看清门外配长刀玄铁卫,稍怔忡,倏地回身。
云琅不急不忙,将那盏茶推过去。
“云将军!”卫准阵愠怒,“这是何意,莫非见好话说不通,便要如此逼下官就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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