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如今也知道,早惦记着你们家家庙,若是咱们两个还要桩桩件件算清楚,——”
云琅话还未完,忽然怔
“今日去殿前司。”萧朔道,“看见那柄剑。”
“哪柄?”云琅没反应过来,还舒舒服服枕着萧朔胳膊,懒洋洋往下淌,“你什时候也喜欢剑?殿前司没什趁手兵器,回头——”
云琅话头顿,蹙蹙眉,迟疑下:“皇上同你说什?”
萧朔静坐着,掌心覆上云琅胸前狰狞伤痕。
疤痕硬涩,怵目盘踞。几乎不用再细问,今日看见那柄剑在稻草假人上留下创痕,他就已清楚云琅当时伤势。
云琅难得听萧小王爷这样坦诚胸怀,耳后热得发烫,张张嘴,轻咳声:“百年容易,无非朝暮复朝暮复朝暮复朝暮……”
萧朔看着他低着头小声念念叨叨,眼底叫暖意熨,缓深滞沉涩,伸手将云琅抱进怀里,去解他衣襟。
云琅外袍已在马车上交代给小王爷,这会儿被他细细解着內衫,有点儿紧张:“这回不蹴而就吧?”
萧朔将他衣襟剥开,视线落在隐约亮出来狰狞伤痕上,轻声道:“什?”
“见色起意啊。”云琅脸上发热,含混嘟囔,“亲都亲,记得是这个进度……”
不知那年里,曾去过北疆。”
云琅微愕,倏而直坐起来,定定看着他。
“你收最后道金牌令,是送,传你回去。”
萧朔道:“在远处,见你薄甲银枪直插战阵,只取贼首,连挑戎狄三名大将。燕云之地,两军对峙,你枪指之处即是分界,你立马之土便是边城。”
“那天,本想将金牌令毁去,同你说清,以生死祭朝暮。”
这种伤势,哪怕静养三月,都要日日换药精心护养。
云琅已猜出他知道什,撑着坐起来些,想要将衣襟掩上。
才动,萧朔已握住他手腕。
“萧朔。”云琅猜着他要说什,侧过脸低声,“你要为这个跟啰嗦,最好趁早闭嘴。”
云琅不想说这个,腔旖旎散干净,不耐烦皱着眉:“那时情形有多乱,没人比你更清楚。
“……”萧朔放下手,时竟有些分不清云少将军是放得开还是放不开:“你既然已进度到此处,上次又为什会跳窗户逃出去?”
云琅烫得迷迷糊糊,被他问住,张口结舌:“——”
“罢。”萧朔阖下眼,不与他翻扯,“今日不说这个,虽然扒你衣服,不准你乱动,却不是要对你行什不轨之事。”
云琅被萧小王爷按在腿上,被剥开两片衣襟,眼睁睁看着萧小王爷正襟危坐眸正神清,叹口气:“若不是听你说八百次这句话,定然不信你这话是真心……”
两人少年时也没少见这出,云琅习惯,自觉咸鱼般躺得溜平:“你今日又学什推拿手法,还是又看出哪处旧伤没好全,还是又发觉受新伤瞒着你——”
萧朔垂眸:“阴差阳错……去寻你,却比朝中消息晚步。”
云琅怔怔听着,心底微沉。
打下瀛州城那日,他听闻镇远侯案发,连夜安置妥当驻兵,带着亲兵,昼夜不停回汴梁。
阴差阳错。
“朝暮不可祭。”萧朔道,“转求百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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