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万小心。”
老主簿停在门口,立刻,终归忍不住:“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只要人还在,就什事都还没到头……”
“知道。”云琅笑笑,“您放心,如今有家室,哪敢乱来。”
老主簿眼底热,低声应是,快步出去叫人准备。
云琅拿两颗碧水丹,装在玉瓶里贴身收好。他盘膝坐在榻上,凝神推转过气血,将几处尚不稳妥旧伤尽数压制妥当,又取三枚参片,在袖子里仔细藏好。
云琅莫名:“怎不能说?”
老主簿迟疑片刻,低声道:“他们都说,这话说,叫不该听见听见,便是插杆索命旗。”
老主簿看得书多,很是操心,特意放轻声音:“您还没看出来吗?凡是定再见,回头多半见不着。凡是约重逢,后来多半逢不见。凡是个出远门、个在家留守,说回来便成亲,后来定然有头要出些事……”
云琅看话本向来囫囵吞枣,被他提,竟真想起不少对得上,忍不住蹙眉:“当真这玄乎?”
“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老主簿端着碗,“您快说句不着调,把这旗拔。”
云小侯爷端着汤碗,坐在桌前,咬牙切齿啃完琰王特意叫人带回府那碟霜落兔跳墙。
“等王爷回来,定然好好算账。”
老主簿守在门口,搜肠刮肚,尽力设法哄他:“咱们也做道菜,就叫林空鹿饮溪……”
“太风雅。”云琅磨牙,“林空萧朔半夜掉沟里。”
老主簿有心提醒云琅五言绝句和九个字不对仗,瞄眼小侯爷,当即拍板:“就叫这个!”
屋内清静,云琅坐刻,又回桌边,将插销重新搭成个与原本般无二小塔。
有些话不能明说,白日硬闯大理寺,倒不尽然是因为夜里还要去探大宛马队虚实,实在排不开。
殿前司与侍卫司同属禁军,职分样是护卫京城。但其中再细分,则是白日里殿前司巡守全城、侍卫司只游查机动,夜里再对调过来,日日往复。
换言之,虽然都样是日夜巡逻,可白天城中若乱,便该由殿前司擒获捉拿,夜里出事,则由侍卫司应对。
云琅这几日直在同萧朔摸朝堂风向,此时心里大略有猜测,却仍拿
云琅:“等回来,就把这碗羹藏萧朔坐垫底下。”
老主簿顿顿,心情有些复杂:“……好。”
老主簿看着想都不想、对答如流云小侯爷,下决心,等出门就叫把王爷坐垫全撤干净收起来:“老仆去找连将军,您出门时多小心些。”
云琅利索应,蹲在萧朔榻前摆弄两下,拉出个暗匣,从里面取出几样东西。
“您…
云琅平平气,神色稍好些,又嘎嘣嘎嘣嚼颗糖脆梅。
玄铁卫将食盒送到,便自回去复命,眼下已不在书房外。
云琅喝净那碗护心理气舒脾养神汤,向外望望,看准没有萧小王爷留下人,扔碗起身:“先出门,账回来再算。”
萧小王爷乱买东西,甜咸口都对不上。云琅端着碗三鲜骨头羹,绕圈,塞进老主簿怀里:“您帮把这碗西窗听雨收好,搁在蒸笼里温着,等回来……”
“小侯爷。”老主簿抱稳碗,忙出言打断,“这话不可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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