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应,是你府上白衣护卫打法。”
云琅哑然:“今日是云麾将军打法,改不,小王爷罚罢。”
萧朔静望他良久,轻叹声,朝云琅走过来。
云少将军铮铮铁骨,闭眼睛领罚。
萧朔单手揽过他,拥住云琅胸肩,在额间落个吻。
隔刻,萧朔神色微松,撤开手。
连胜与都虞侯牢牢盯着情形,见状喜,上前要说话,被萧朔以目光止住。
两人反应都极快,忙闭紧嘴,施礼,退出营帐忙碌去。
帐内再无旁人,萧朔抬手拦住云琅脊背,缓声道:“他们出去,不必再忍。”
云琅肩背松,仓促扯过萧朔袖子,将喉咙里血气痛痛快快咳个干净。
“你们谁手稳些。”
云琅低声道:“替理理内息,体力不够,压制不住。”
连胜与都虞侯对视眼,急要上前,已有人掀开帐帘进来。
连胜心中焦灼,正要呵斥,忽然瞪大眼睛:“殿――”
来人扳过云琅身子,利落卸身上银铠,抬手抵在云琅被汗水浸透脊背上,护持住后心,将人稳稳托住。
连胜在城上盯得仔细,见云琅战时不肯开口多说话,便知不好,这才在帐外贸然出言打断。看见那口血,心底跟着狠狠沉,匆忙将云琅搀住:“少将军!”
“喊什。”云琅垂眸,声音低缓,“扶坐下。”
都虞侯不知云琅具体情形,兴奋之意尚未退去,此时叫眼前情形骇得脑中嗡声响,慌忙伸手,同连胜道扶着云琅坐在榻上。
云琅胸口血气涌动,咳两声,慢慢支撑着盘膝,将失控内力压下去。
连胜在他脉间探,惊得手脚冰凉:“少将军,你用多少碧水丹?!”
铁甲冰凉,牢牢抵着胸膛心口。云琅怔怔,睁开眼睛,正迎上萧朔眼底静水流深。
萧朔:“……”
“不妨事。”云琅抹血痕,松口气,“阴差阳错,内力太盛,反倒冲开旧伤。”
他心脉与肺脉交汇那处剑创,伤太久,又半点不曾好好调养过,梁太医想尽办法,也只能慢慢调理。
此番误打误撞冲开积淤,虽难免要咳些血,长远来看,却反倒更利于痊愈。
萧朔凝神看他半晌,神色微松,敛自己袍袖:“是说过次,叫你不必放弃先机,不必以战局相挟,可也没让你将先机抢到这个地步。”
云琅微怔,正要睁眼,只手已遮在他眼前:“专心。”
云琅察觉到这只手也并不算暖,分神听着身后气息,蹙蹙眉,低声:“萧朔。”
“专心些,你都轻松。”
萧朔按住他几处穴位,手上拿捏分寸,拦在云琅眼前手动动,替云琅拭去额间淋漓汗意。
云琅只得闭眼,借助萧朔力道,屏息凝神,将逸散内劲条条理顺。
云琅无暇答他话,阖眼尽力调息。
今日战,哪怕稍堕半分气势,也不能将叛军惊走。若叫叛军看出城内空虚实情,举攻城,他和萧朔纵然再生出三头六臂,也护不住城中军民百姓。
云琅自知情形不容疏忽,在梁太医处软磨硬泡,要碗护持心肺药。
此时心肺有药护着,虽疼痛些,却只是拼杀之故,并无大碍。
只是力竭之下,内劲被药性所激失控,急需理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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